后知后觉的时勘这才意识到他方才口中的四妹,也是顾松涛的妹妹,顿时后悔不迭。
“我这个做兄长的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顾松涛眼眶赤红,声音悲戚,听得时勘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人死不能复生,顾兄还是看开些。”
千言万语,时勘最后只说出这两句话。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他连妹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若是自己,定然会抱憾终身。
“罢了,不说这些了,你不去见你的二舅哥?”
顾松涛不想对方因自己徒增烦恼,便急忙转移话题。
这时勘虽是个热心肠,但也是个心大的,说了这一会话,早已将步宇至玉城一事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听到顾松涛提醒,一拍脑门,惊叫一声“我怎么将此事给忘了,日后夫人知道,定会觉得我看轻步家”。
说罢,朝顾松涛拱了拱手,急匆匆的离开。
顾松涛一脸羡慕的目送时勘离开,时勘虽口口声声怕夫人,可这又何尝不是二人恩爱的表现,而自己,茕茕孑立,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顾松涛自嘲一笑,一把拎过被时勘揽在自己那边的酒壶,“咕咚咕咚”猛喝起来。
自从知道柳未曦去世,夜里无事,他总是买醉而归,然后又至青楼寻欢,丝毫没有了之前的进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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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成虽是文官,说话带些酸腐气,但做起事来却是有条不紊。
和亲队伍下榻在玉城驿馆之中,公孙成已提前让人安置妥当,驿馆之中其他人员身份他已一一核对,确保无误之后,才放心让公主住进去。
说起这玉城驿馆,也是比别处驿馆豪华许多,容纳的人员也多。
九公主一进房间便上下打量里面的装饰,只见珠帘玉壶,处处都用玉作为装饰。
“这一间房恐怕价值不菲吧!”
九公主一面打量四周,一面向身后的一名妇人询问。
“回公主,咱们玉城别的没有,就是玉多,这里最不值钱的便是玉了。”
妇人三十多岁,言谈举止大方得体,丝毫不见胆怯之态。
“你是何身份?”
九公主自幼宫中长大,阅人无数,一看对方谈吐,便知不是俗人。
“回公主,臣妇乃玉城刺史发妻秦氏。”
秦氏恭敬回答,不卑不亢。
“竟是刺史妇人,恕本宫眼拙,竟没认出。”
说罢,忙命杏儿搬了一张凳子让其坐下。
秦氏谢过后,端坐在九公主下首处。
“家夫是外臣,不便见公主,特由臣妇来侍奉,若有缺的,公主可差人告知臣妇。”
秦氏坐定后,又颔首笑道。
“那便有劳了。”
九公主并未推辞,她知道,这些事涉及官场,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随后,又将自己随身所带的一个玉镯摘下,赏给了秦氏。
秦氏感恩戴德,她倒不是看重这玉镯,毕竟玉城最不缺的就是玉,她看重的是那份荣耀。
二人之后又谈了一些话,左右不过是些场面话,并无甚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