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还有假?&rdo;女人反问道,接着又半仰起头,露出回忆的神情,感慨地说,&ldo;我想总有八九年了吧,不对,应该有十年了。那时他雇人帮他把茉莉花搬进院子里,我也去了,还得了几文钱呢。我还数过,他那院子里,一共有二百三十二株茉莉花,我从没见过那么喜欢茉莉花的人。&rdo;
&ldo;大婶,我找的就是这个人!&rdo;徐庆嚷道,但他马上露出苦瓜脸,&ldo;可年岁长了,原来的巷名也改了,门牌号也找不到了,你说这可怎么办?我跟我们家二小姐,可是大老远赶来的。&rdo;
&ldo;你们要找那户人家?可他早走了。&rdo;那女人道。
白箫道:&ldo;没事,我们只要找到他的宅子就行,回去也可有个交代。&rdo;
&ldo;是啊,也不能连宅子都没见着就回去了,这不等于白跑一趟吗?&rdo;徐庆也在一边凑趣,又笑着问,&ldo;这位大婶,你要认识,可否带我们走一趟?我们是外乡人,今天一上午都在找那宅子,可就是找不到。&rdo;
那女人的神情颇有些古怪。
&ldo;你们真要去那宅子?&rdo;
&ldo;对啊。&rdo;
&ldo;可那宅子两年前就被封了。&rdo;那女人道。
&ldo;被封了!为啥?我怎么不知道?&rdo;这次提问的是她男人。
女人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道:&ldo;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都听哪儿去了!这院子,原来住的就是那两姐妹!想起来了没有?&rdo;
那男人眼睛一亮:&ldo;就是一只虫,一只蛾?&rdo;
&ldo;就是她们!&rdo;
&ldo;原来是她们!&rdo;
这两夫妻一来一去,只听得白箫和徐庆一头雾水。白箫等他们一停下,便插进去问道:&ldo;大叔大婶,这两姐妹是谁?这宅子怎么又会被封?&rdo;
&ldo;那两姐妹,一个叫小虫,一个叫小蛾,你那亲戚走后,她们就搬进去住了。她们原本是住在乙号的,因为喜欢那院里的茉莉花,那边租约满了之后,就搬了过去。每天晚上,她们就在院子里弹琴,招待些个什么文人雅士,&rdo;那女人的语调忽然有些暧昧,&ldo;呵呵,说好听点她们是歌姬,说难听点,就跟窑姐差不多。两姐妹长得也的确漂亮,琴又弹得好,所以每天晚上都有人来,叮叮咚咚弄到半夜。&rdo;
&ldo;那房子怎么会被封了?就因为她们这营生?&rdo;徐庆低声问。
&ldo;这倒不是。她们住三四年都太平无事,可有一天晚上,也不知怎么的,有只野狗溜进了她们的宅子,在院子里刨啊刨啊,谁知就这么刨出个骷髅头来。&rdo;
&ldo;骷髅头?&rdo;她男人和徐庆异口同声道。
白箫也瞪圆了眼睛。
&ldo;别打岔啊!&rdo;那女人皱皱眉头继续说,&ldo;当时,她们在客堂跟客人吃饭,说说笑笑的,都没觉察,还是两人的丫环‐‐那丫环叫什么来着?唉,不记得了,反正就是她们的一个小丫环,大概也就十一二岁吧,在院子里看见了,当时就叫了起来,这才惊动了屋里的人。可巧,那天那两姐妹的客人之一就是县太爷,看见那骷髅后,立马就叫来了县里的仵作和衙役,连夜这一挖,还真的挖出两副死人骨头来。那仵作说,这两人死了有六七年了。又把那房主找来一问,把时间一对,那人正好是死在你亲戚住着的时候。房主说那个租客是不告而别的,他三个月后才去看房子,发现早没人影了,行李也没了,也没人瞧见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后来这案子就不了了之了。&rdo;
白箫听罢心想,那宅子里的两副骸骨肯定跟李公子有关,就是不知道这两位死者会是谁。这时,就听徐庆叹息道:&ldo;原来是为这事封的房子啊,那房主可真倒霉。那后来那两死人的身份弄清了吗?&rdo;
那女人笑起来:&ldo;这我哪儿知道啊?你们要问就去问仵作,他姓郑,还在这县里当差呢。人是特别的和气,你们去时给他带上壶酒,他准会把什么都告诉你们。&rdo;
&ldo;哎呀,谢谢这位大姐了,&rdo;徐庆忙道谢,又吹捧道,&ldo;一看就知道,你是个热心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