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被宋琛厉声打断,&ldo;胡言乱语,谢昌怎么可能舍得退亲!&rdo;
丫鬟委屈地垂下头,不情不愿地接了句&ldo;是真的&rdo;。
龚夫人心情渐次平定,拿绢帕拭了拭眼角泪水,将方才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谢家当真是来退亲的,并且态度端是坚决,宁愿担上不仁不义的骂名也执意如此。龚夫人问了缘由,她也只说两家不合适,连个正经由头都没给出,难怪龚夫人如此气愤。
宋瑜听后不知作何感想,她怔怔地盯着一处出神,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并不多难过。
龚夫人心疼她,让她回房休息,&ldo;我三妹这样好,日后求亲的人多的是,何必在乎他一家。&rdo;
宋瑜颔首,听话地回了重山院,一路上宋琛都跟着她:&ldo;我不信姐夫是这样的人。&rdo;
他似乎比宋瑜受的打击还大,说罢便踅身跑开了,没几步就不见了踪影。
宋瑜没心思留意他,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脚步虚浮地走回正室。薄罗澹衫都担心她,但见她除了不说话,似乎一切都正常,闷头将自己盖在被褥中,一觉睡到傍晚。
醒来后外头一片霞光,照得室内金黄昏昧,她胸口堵得发慌,说不上是何滋味。
她确实对谢昌没有男女之情,可这些日子里却是生出不少好感。他不是喜欢自己的吗,为何说退亲就退亲了?是不是知道她跟霍川有染,所以才嫌弃她了?
她自己胡思乱想一通,摸了摸眼睛并无泪水,只觉得干涩。看一眼窗牖外云蒸霞蔚,外头是丫鬟小心翼翼说话声,她自个儿船上鞋履走下床榻,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走出外边。
澹衫正在摆弄晚饭,尚在苦恼如何叫醒她,偏头一惊,&ldo;姑娘醒了,是否饿了?您中午便没吃饭,婢子特意让厨房多做了几样可口的菜,您看合不合心意?&rdo;
桌上摆的泰半都是宋瑜爱吃的,她此刻正觉得口中寡淡,松子鱼金黄酥脆,外面浇了一层浓稠汤汁,看得人食指大动。薄罗拿巾栉给她擦拭了双手,她举箸还没来得及送入口中,门口便蓦地闯进来一人。
宋琛火急火燎地走到她跟前,拽着她便往外走:&ldo;你跟我来!&rdo;
宋瑜一筷子鱼肉掉在桌上,心疼得不得了。她踉踉跄跄跟上宋琛步伐,后头是薄罗澹衫着急地追赶,&ldo;郎君要带姑娘去哪?&rdo;
宋琛这人,说风就是雨的,毫不客气地扭头对后头几人道:&ldo;别跟来!&rdo;
几人追也不不是,留也不是,立在门外左右为难,直到两人消失在游廊尽头。
宋瑜被他拽的手腕子生疼,估计已经红了一圈儿,却无论如何挣脱不得。
看方向是去要去后门,可这时候去后门做什么?他半天跑的不见踪影,便是为了此事?
眼瞅着后门就在跟前,宋琛总算放慢了脚步,松开她的手示意前方:&ldo;你有什么疑惑,一并问了吧。&rdo;
宋瑜莫名其妙地睃向他,&ldo;外面有谁?&rdo;
然而他却不肯多言,只守在不远处一动不动,打定主意要让宋瑜过去,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