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云朝脸上发热,偷偷看了一眼皇帝,只见皇帝神色如常,也并未对他的成绩做出评价。
&esp;&esp;最后一局,难度很大,当然,这也只是对陆云朝而言。
&esp;&esp;此刻陆云朝才明白,皇帝今日就是诚心来与他为难的。
&esp;&esp;他的骑射就是皇帝亲自教的,他又怎么可能赢得过皇帝呢?原以为,他只是来看看自己有没有好好练功,自己只要全力以赴就好,可看他现在不言不语冷淡的样子,这不是等着最后一并发难又是什么?
&esp;&esp;陆云朝还算镇定,他站在一旁欣赏着皇帝策马射箭的样子,那是一种战斗的状态。
&esp;&esp;皇帝一支支箭射了出去,陆云朝能感觉到,皇帝在这一局中和前两局的表现很不同,之前根本就没有进入状态,只是陪自己玩而已,而现在,皇帝面前一支支移动的靶盘就好像是战场上真正地敌人一样,靶盘连同后面的人倒下去时的那种力度,让人清楚地明白皇帝拉弓时便抱着将他们一并击倒的目的。
&esp;&esp;陆云朝渐渐有些惶恐,一定有什么事惹怒了皇帝,汗珠顺着他雪白的皮肤滚落下来。
&esp;&esp;正在这时,皇帝准备射出他的最后一箭。
&esp;&esp;陆云朝看清了他伸向箭筒的那只手上的动作,不由睁大了眼睛。
&esp;&esp;只见皇帝抽出了三支箭,向着三个方向,箭矢破空而出,撕裂无形的气浪,三人几乎同时倒地,发出骇人的声响,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esp;&esp;可知皇帝拉弓时爆发出的是怎样一种带着怒火的千钧之力,势不可挡。
&esp;&esp;陆云朝不知道皇帝是何时与自己对视上的,那利箭一样尖锐的眼神直把他钉在地上动弹不得,连错开视线都做不到,他浑身止不住地冷汗直流,整个人看上去苍白又脆弱。
&esp;&esp;皇帝的所为是一种再直白不过的警告,他告诉自己,他有多么的强大,而自己在他面前又是多么的弱小、不堪一击。
&esp;&esp;任何违逆他的言行都不允许存在。
&esp;&esp;陆云朝回想到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也只有那件事……
&esp;&esp;皇帝骑在马上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太子还要和朕比吗?”
&esp;&esp;陆云朝苍白着脸,有些颤抖地说道:“儿臣认输。”
&esp;&esp;“既如此,就领罚吧。”
&esp;&esp;“是。”
&esp;&esp;“你输给了朕几支箭?”皇帝问道。
&esp;&esp;陆云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仰着头,烈日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想到,何人窥盗锦中书(四)
&esp;&esp;后山一处无人之地,江寒酥在练武,他手中握着一把黑铁长刀,那是原主的武器,他继承了原主的武功,因此他感觉最顺手的武器也正是这把刀。
&esp;&esp;黑色的刀身上似乎浸了陈年的血,煞气逼人,刀刃异常锋利,加上江寒酥体内强大的气劲,削铁断金不在话下。
&esp;&esp;江寒酥回忆着原主的身法,又有肌肉记忆辅助,没几天的时间便将原主的武功恢复了七八成。
&esp;&esp;他旋身转刀横扫出去,一片坠落的树叶正撞上刀刃,一瞬间便裂为两半,刀锋上裹挟的气劲隔空将前方的树木割开一道裂口。
&esp;&esp;后山埋葬了很多没有亲人收敛的尸体,前几日,他偷偷在这里找了一处寂静的地方,为原主立了一个无字衣冠冢。
&esp;&esp;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知道那人已逝,且自己是因他才得以重获新生,他想自己理应祭奠那人,好让那人死后魂魄得以安寝,自己的情况说是借尸还魂也可,或许人真的有灵魂。
&esp;&esp;东宫暗卫统领肖越天不知何时站到了江寒酥身后,他看着江寒酥的一招一式,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凝重,这次江寒酥的伤是他亲自验看的,既没有受内伤也没有伤筋动骨,以他的能耐,修养了这几日,行动早该恢复如常了,可看他现在的动作,竟然有些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