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押了。”
“抵押来干啥?”
“贷款。拍电影。收购公司。”
余橙瞬间就明白了。薄洺这是脱离集团出来单干,光这部电影还没开机已经一半投进去了,后面再追加不追加还不知道,他要想再干点什么,钱真不够烧的。
薄洺听他半天不说话,淡淡地说,“你要是不方便,我再另外找住处。”
“那你还玩儿吗……”
薄洺停顿了一会儿,“玩什么?”
“男人……女人……圈里那些你懂的。”余橙听着外面工地里duangduangduangduang的声音,往深里脑补就和活塞运动听起来一样让人心肝胆颤、欲罢不能。
“你不知道我有洁癖?”
余橙捂着电话,心花怒放脸一阵,说,“嗯,我下午回去。麻烦薄助理给我准备好午饭,我吃楼下那家的酸辣粉。”
挂了电话,余橙开始找衣服穿。虽然他爸才搬来通州没多少年,但他的东西也从老房子带过来的,他的衣服都是高中校服,买来好几套用来换洗的。回来时穿的那套被雷阿姨拿去洗了,没办法,也只能就穿校服回去。
雷阿姨已经坐好饭了,走进来叫人,“橙橙你翻箱倒柜干什么呀,你爸等你吃饭呢。”
“不用管他。”余诚挚从餐厅丢过来一句话,嘴里已经含了饭菜。
余橙穿上了校服瞅准机会迅速朝门口窜,刚窜过去就看见雷阿姨愣愣地望着他,“孩子又发病了……”
“爸我走了啊。”这么香的浇面味儿余橙愣是没回头,开门奔出去,走到外面打了车,风风火火地奔回自己二十八平的天堂去。
进门的时候他敲了半天,听见里边拖鞋的脚步声从容而靠近,他故意把手揣到裤兜里,装出一副混社会的样子。
防盗门里面那扇门打开的那刻,他有点儿恍惚,恍惚以为自己已经结婚十几年,开门的是他老公,不,老婆。社会老大在枪林弹雨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他就想看见自己的美人儿,看过,就可以欣然赴死了。
但是等薄洺出现在门口,倚靠在防盗门内的时候,余橙觉得情况不太一样。
薄洺穿着没系扣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衬衫里的层层凹凸一览无余。他就是个大黑洞,在把自己往里边使劲地吸。或者说……自己已经变成了个嗜血的僵尸,现在就想魔鬼般地发疯,把眼前的铁窗生生扒开,再吻遍咬遍站在门内的那张新鲜美脸,掀翻他的身体。
“你这一身……”薄洺上下看他几眼,开了防盗门,“让我觉得我是你家长。”
“?!!想的美。”余橙挪进房里,看着那不大熟悉的新锁,关上门,靠在门后。薄洺那欲盖弥彰的身躯进了厨房,给他端出了摆满了生菜圣女果黄瓜切片以及仅仅两片鸡胸肉的盘子。
“我的酸辣粉?”
“为了电影。”薄洺微低头看着他笑。
“我还为了部落呢……”
“吃吧,吃完我陪你熟悉剧本。”薄洺把盘子给余橙放在一边,亲眼盯着余橙蹲在地上嚼着菜叶后,慢吞吞走到餐桌边坐下,打开了桌上为自己准备的北京烤鸭四菜一汤,分别是:烤鸭切片、芥末鸭掌、火燎鸭心、夫妻鹿肉菌、鸭四宝神仙汤。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求个收
第19章
余橙简直没被馋死,不仅仅是这娇艳欲滴的脆皮鸭,还有薄洺那吃饭时候咀嚼的美脸,耸动的喉结,真他妈……薄洺,你怎么那么骚?
薄洺把打印的剧本扔到他床上,“这半个月至少要记下来,演练过,但也不要太过分诠释,等着汪导到了片场慢慢给你讲。”
余橙盯了一会儿他的胸,咽口唾沫,“哦。”他拿过来剧本一页页地翻,看见个词自己念叨,“‘峰燧’,什么意思,哦对,就是烽火台……‘逼仄’,什么意思,听着怎么这么黄。这个仄字,两个“人”什么姿势啊……”他拿着手机查词还振振有辞。
薄洺看他趴在桌子前面一边查词一边还往上写拼音,支着头感慨,“别说,你这样还真像个高中生。”
余橙下意识回了句骚话,“可操的那种?”
说完才想起来,这是跟薄洺说话,不是赵林洲林鹏那伙,自己犯什么贱呐!登时脸也红了,埋头苦读剧本上的每句话,跟读课文似的全部通顺了一次,才又翻过头来,细细品味。
头一次看剧本,就像看小说一样,读的是故事情节,第二次是通顺,第三次就不一样了,研究自己的每句话,对手的每句话,闭上眼睛代入。过了一会儿眼睛缝子里发现薄洺在偷窥他,睁开眼问,“爷好看吗?”
薄洺哼哼不说话。余橙这句话后面还有个标准的接着的“给爷舔舔?”这两句就和“你瞅啥”,“瞅你咋地”,“试试就试试”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类骂人的骚话,余橙当然是……不敢说出来。
二十八平的房间放一个人还好,两个人还真是很逼很仄啊。余橙想在地上走走,走三步就会撞到也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薄洺身上,自己一抬头,薄洺一低头,这个四目相对中间就隔一个冷冰冰的剧本,本来酝酿的情绪也被打成了胸闷气短。
薄洺自己带着平板电脑处理公事,又或者用手机发一些消息给不知道什么人,但肯定是不属于他理解范畴的大人物。薄洺还有个prada公文包放在餐桌上,一堆文件,时不时拿出来核对,签一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