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境和Adam终于缓得差不多了,她看了眼时间和来时拍下的渡轮班次图,心知不能再耽误,不然可能会被滞留在鲸岛回不去。于是三人赶紧起身离开咖啡店,一起走去了回沙芭主岛的码头。
他们现场买了船票,在码头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船只抵港。
登船后,陈境在船尾找了个不那么颠簸的位置坐下。她身体还是不舒服,也不知道这种状况还要持续多久。
难道非得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才能恢复?
不行,她想,今天跟林嘉享约好要去Lunabar的,她要赶紧好起来。
想到这儿,她赶紧靠窗闭眼,在心里祈祷船只到港后,自己可以恢复正常。
可惜天不遂人愿,经过一个小时的航行,她还是头晕眼花地回到了沙芭主岛。
忍着头疼从码头走出来,陈境强装正常地跟Adam和Anya一起打了出租车回酒店。到酒店后,她匆忙跟Adam兄妹道别,然后直接乘电梯上楼。
一回到房间,她立马扔下包直奔洗手间,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吐完之后,她虚弱地坐在浴缸边上缓神,搞不懂为什么自己这一天基本上什么都没吃,却还能吐得出来。
她洗手洗脸又漱了口,脚步虚浮地回到屋里,脱掉鞋和冲锋衣,直接扑倒在床上。
我就歇一会儿,就一会儿,她告诉自己,我能好起来的,很快就好,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陈境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她先是听到一阵电话铃声,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又闭上了眼睛。可没过多久,又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次她彻底醒了。
她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屋里黑乎乎的,只有月光、星光,以及海滩边各色beachclub的霓虹灯光,透过没拉窗帘的窗口投射进来。
敲门声停了,随后手机铃声大作,陈境坐在床上四处找了找——哦,应该还在她卸在门口的背包里。
她将自己挪下床,想去捡回手机,但脚一着地,就双腿一软,一个趔趄,身子“咣当”一下撞在窗边的桌子上。还好桌子是圆形,没有尖角,倒是没多疼。
门外打电话的人似乎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于是又开始敲门。
这次不光是敲,他还喊:“陈境!陈境!你怎么了?快给我开门!”
啊,是林嘉享,陈境想,在沙芭会这么急着找她的人也只有他了。
她走到门口,按了电灯的开关,但是没有反应——她没插房卡。
可是……房卡呢?
她用房卡开完门之后,顺手放到哪里了完全记不起来。
算了,她想,先开门再说吧。
她刚将门拉开一条缝,林嘉享就直接推门冲了进来。
他动作太快太用力,陈境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身体也跟着后仰。
“啊——”
林嘉享见她要摔倒,连忙一把搂住她的腰。可下一秒——
女孩身体下滑,软软地倒进了他怀里。
屋里很黑,林嘉享的眼睛还未能完全适应黑暗,可感官却变得极其敏锐,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有个人贴在他胸前。胳膊环着的腰很细,贴在他胸前的脑袋热乎乎的,呼吸听起来也有些急促。
他来不及体会抱着心上人的个中滋味,就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她在发烧。
“你怎么了?”他腾出一只手摸她的额头。
陈境埋首在他胸前:“我晕船了。”
林嘉享一愣:“晕船会发烧?”
陈境也愣住了,啊了一声:“我发烧了?”
“嗯,”林嘉享肯定道,“你头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