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有些凝滞,最后咬咬牙终是说出了真相。
闻墨弦此时侧转了身子,闻言捂住胸口,后退了几步,最终靠在窗边,才稳住了身形。
紫曦顾不得跪着,猛的起了身,赶紧扶住了闻墨弦:&ldo;主子!&rdo;
紫曦脸上满是焦急,而眼前的人左手微蜷,似在瑟瑟发抖,一直笔直的脊背似乎不堪重度,生生折了下去。几缕长发凌乱而下,掩住了她的表情,可露出来的肌肤一片苍白,诉说着主人此时的心情。
闻墨弦摆了摆手,良久后,她涩声低语:&ldo;我错了。&rdo;
紫曦听见她那带着些许脆弱的喃喃低语,眼圈顿时红了,哽声道:&ldo;主子。&rdo;
&ldo;我……我该跟着她去的。她功夫虽好,可也抵不住那些阴谋算计,抵不过人心难料。&rdo;
&ldo;主子,您别这样,墨影已经带着人准备掘开越王墓,也许,也许已经救出流惜姑娘了!&rdo;紫曦怕她撑不住,急急忙忙劝慰着。
闻墨弦深吸了口气,直起身子,低声道:&ldo;紫曦,备车!&rdo;
紫曦脸色一变:&ldo;主子!此去越州,即使日夜兼程,也要六日。您,您这身子怎么受得住!&rdo;
&ldo;紫曦,我留着残躯,只为了两件事,一是报仇,另一个,便是她了。&rdo;她的声音缥缈似雾,在这清冷深秋中落下一缕叹息,直直飘进紫曦心里。
她看着闻墨弦,随即妥协般弓下身子,艰涩道:&ldo;紫曦遵命。&rdo;
因着闻墨弦的决定,平静的苏府顿时惊起波澜。苏彦面色无奈愁苦,却只能绞尽脑汁,亲自替闻墨弦安排一切。几人忙前忙后,唯恐哪里有了疏忽。
闻墨弦身子虚,吃不得那些冷硬的干粮,更喝不得凉水,苏彦另外安排了一批人,专门负责照顾她一路上的饮食。
等到所有准备妥当,一行队伍颇为浩大。闻墨弦,皱了皱眉,如此劳师动众,如何能赶得快。
苏彦和紫曦看到她的表情,顿时齐齐跪在了地上!
&ldo;主子,您要去,属下不拦,可是这已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如果主子不同意,那便是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让您走的!&rdo;
闻墨弦也知道这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了,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临行前,苏彦一再叮嘱驾车的几人,一定要稳当些。这才忧心忡忡看着她上了马车,随即通知苏州到越州沿路的阁中弟子,暗中多加保护。
闻墨弦坐在马车上,怔怔看着手里那块血玉,随即握在手里,闭着眼靠在软垫上,低低呢喃:&ldo;惜儿。&rdo;
而此时强忍急躁的顾流惜,不知道闻墨弦已然在来越州的路上,她所有的注意力已经落在这个诡异非常的大殿上。
她已经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看到这个大殿了!当她们进入这大殿后,她们就尝试离开,可是这大殿内连同她们进来的入口,一共有四扇门。在这些门外,环绕着许多纵横交错的墓道,仿若迷宫一般。在那些墓道上又开了许多青铜门,无论她们从哪扇门离开,走过几条墓道后,打开那些门,最终又会回到这里!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一行人再也没有气力,坐在一旁盯着这让他们恐惧万分的地方。
这大殿布局格外简洁,内里没有其他摆设,居中有一座方形高台,设九级台阶,上面一副巨大棺木,黝黑色的乌木,泛着幽冷的光泽,看的人莫名心寒。
在高台四个角落里分别放置着四座青铜鼎,竟是在燃着火焰。
那樽棺椁诡异得很,而且据何老三的描述,也不可能是越王的棺木,所以一行人出于谨慎,没敢靠近那高台。
关卓山扶着他的大刀,终是忍不住了:&ldo;这真是见鬼了,难道这就是他们说得鬼打墙不成,怎么走最后都回到这个鬼地方!难道我们也要跟那几个人一般,死在里面?&rdo;
听了关卓山的话,几人心里都是一寒,方才在那些墓道里看到了好几具枯骨,想来是被困死在这里的。
他们不知道在墓里待了多久,顾流惜只觉得饥肠辘辘,口里干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