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惜看到她眼里的笑意,陡然明白过来,猛地将她压在了床上,然后不断挠她痒痒肉:&ldo;你个坏东西,又在逗我,简直坏透了!有本事逗我,你有本事莫要笑!&rdo;
闻墨弦最是怕痒,被她挠的笑得直抽,连声讨饶:&ldo;好惜儿,我错了,你莫挠了,我受不住了。&rdo;
顾流惜见她那般,又心疼得紧,只好住了手。
闻墨弦笑得脸色微红,在她脸上亲了亲:&ldo;乖,不闹了。睡了这么久,午膳也没用多少,怕是饿坏了。晚膳我们用过了,还担心你醒的晚,饭菜热久了味道不好,现下刚好吃了。&rdo;
&ldo;都用了晚膳了?我睡了多久?&rdo;难怪觉得有些暗。
&ldo;嗯,睡了近两个时辰了,西域日落晚,才没完全暗下去。&rdo;闻墨弦边说边给她穿好衣物,随后轻声道:&ldo;我去给你拿吃的。&rdo;
顾流惜看着她离开,眼里染上一抹笑意,等闻墨弦再进来时,她明显感觉到一股凉意,西域这边昼夜温差极大,闻墨弦竟是未添衣服。
赶紧给她搓了搓手:&ldo;又不记得穿衣服,你身子受不的凉的,万一又咳嗽可怎么办?&rdo;
&ldo;并不大远,也就片刻而已,你别担心。&rdo;说着将饭菜摆出来,特地将一碟切成薄片的羊肉放在她面前:&ldo;你醉了后,一直闹着要吃烤全羊,喏,这是最嫩地方,你多吃些。&rdo;
顾流惜脸一红,埋头苦吃,待已然半饱后开口道:&ldo;墨弦,你何时准备去见拓拨晔。&rdo;
闻墨弦沉吟片刻:&ldo;我打算明日便去,如果能取得他的帮助,几日后,事情能顺利许多。所谓夜长梦多,不能再拖了。&rdo;
顾流惜有些忧虑,毕竟这么多年了,这一世变数又如此之大,闻墨弦对付冥幽教会不会有问题,她没有底。
闻墨弦刮刮她的鼻子:&ldo;赶紧吃,不用太担心,我一切都有准备。&rdo;
顾流惜点点头,对她笑了笑,反正冥幽教她也曾去过,虽然记得不明确,却还是能帮上忙的。
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而接到消息的影渊也和塔林聚在了一起。
见了影渊,闻墨弦温声道:&ldo;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事情办的很好。&rdo;
&ldo;不辛苦,之前影渊离开,没能保护阁主,深以为愧!&rdo;
&ldo;你是奉我之命去的,此事你只有功无过错,你们不要什么抖往自己身上揽。&rdo;闻墨弦无奈,影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ldo;阁主打算今日便过去么?&rdo;
&ldo;不错,若我没记错,他今日会去那孩子那里。&rdo;
&ldo;嗯。只是他脾气很古怪,对接近那孩子的武林中人格外厌恶,属下当初差点吃了大亏。&rdo;
闻墨弦笑了笑:&ldo;他该是很重视那孩子,无妨,我们先去会会他。&rdo;
影渊颔首:&ldo;是,阁主请随我来。&rdo;
闻墨弦和顾流惜跟着他,绕过好几道土埂,一路上都是这些黄沙堆砌的小坝,显得有些沧桑寥落。只是明媚的阳光落下,照着黄色的沙砾,却别有一番意境。
走了大概半盏茶时间,影渊指着下方的一处小院,低声道:&ldo;主子,便是那里了。&rdo;
此时三人现在一处高地上,下方是人工开凿的一大片平底,四面垒得坚实平整,底下一共十几户人家。而影渊指的那个院子有些奇怪,这里的房子都是土培垒起来的,厚实坚固,都是清一色平房。只有那个小屋是一个毡房,类似于北方糙原地区的胡人住所,圆圆的顶,四周用粗绳固定,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顾流惜正奇怪间,便听到一阵嬉闹声,那个院子里涌入几个小孩,看模样都有七八岁,围着一个瘦弱的少年,在那拍手笑:&ldo;三瞎子,又在等你家那个怪叔叔啊!&rdo;
那少年表情淡淡的,微微蹙眉:&ldo;他不是怪叔叔,他姓拓拨。&rdo;
&ldo;哈哈,他不是你的叔叔,我娘说他是你爹,他把你扔了,现在后悔了!&rdo;
少年死死抿着嘴,而那些小孩看他一脸隐忍的模样更是来劲:&ldo;三瞎子好可怜,没有爹也没娘,是个小野种!&rdo;
少年没有神采的眼中更是空洞,转身摸索着想回家,并不想理会这些人。
那些男孩子皮得很,怎么肯放过他,偷偷将一个木棍子扔在少年脚下。要看着他踩中圆木,朝后摔去,顾流惜早便忍不住了,一个凌空,瞬间落在少年身边,托住他的腰,带着他旋了一个身。而随即她便发现一个黑影也掠了过来,似乎也想拉这个少年。却是慢了一步。而紧跟而来的闻墨弦却是插进两人之间,带着顾流惜和那惊魂未定的少年退了好几步。
几人站定,那些孩子看到几个武功高强的人,顿时吓得四处逃窜,转眼没了人影。
闻墨弦淡淡看着面前还维持着伸手动作的玄袍中年男子,心下顿时了然。只是她依旧未动,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场面有些许凝滞,直到缓过来的少年有些惊喜道:&ldo;是拓拨叔叔么?&rdo;
男子收回手,声音温和:&ldo;玄临,过来。&rdo;
少年有些愣,疑惑地对着顾流惜她们:&ldo;那方才扶我的人是谁?&rdo;
顾流惜笑了笑,开了口:&ldo;我们方才站在上面,恰好看到你被欺负,便出手拉了你一下。不过,我若没出手,你那个叔叔也能拉住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