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行。”祁遇白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倦意,“我很忙,下个月再说吧。”
“都行,我都可以。”林南见他是真的困了,不敢再缠着他啰嗦,“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他拿食指顺着祁遇白的眼皮往下摸了一下,自己腼腆地微笑。
祁遇白也眼角蕴笑,盲抓了一下,顺利抓到他的手。
“折腾够了就睡觉。以后日子还长,骑马的事急什么。”
听到他这样说,林南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轻轻说了声晚安,嘴角上扬着睡去。
——
上一次相拥而眠寒冬未尽,这一个早晨却已经春光大好,一切恍如隔世。
林南今天没事情要做,祁遇白便没吵醒他。八点起了床,简单收拾了一番随即离开,没让章弘来接。
他得赶去公司,今天还有三四项工作安排在早上,都跟奔云的现金流有关。中层会议和资方的面谈会开了一场又一场,能想的办法还是不多,选择余地很窄。
缺口大,要得急,一开口就是对方手上半年的预算,意味着供需难以匹配,即便多方询价真能落地来谈的也很少。
情势就这么急转直下,事情变坏的速度快得像夏天放在厨房的饭菜,没留神之时已经从美味变为了毒泔。
出租车上,祁遇白坐在有些狭窄的后排,无意间又瞥到自己手上那枚素圈。
他没想到林南会送他这个,至少不是现在。戴上是一时冲动,但套上指根就没再摘下来。这枚东西,恐怕花了林南四五万,既然尺寸合适,索性就戴上算了。
握着戒指心不在焉地转了两圈,他想自己需要再给方绮然打个电话。
嘟声响了很久,始终无人接听。他又打了第二遍,对方挂断之后来了一条短信:“我在晨会上,过会儿回给你。”
祁遇白收起手机,心里那股早已存在的不安再次探出头来。
到了奔云,他被人在一楼截住,是相识的制片。
“祁总——”
对方一见到他,立即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堵住去路。两人站在电梯口,先礼貌地握了握手。
“祁总,您今天来得好早。”来人的脸上有两条极深的皱纹,从鼻子两侧一直延伸到下巴,面相偏苦。
祁遇白冲他点了点头:“江制片,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对方搓了搓手,面露几分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