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氛实在诡异,众魔人谁也没看清云霁是怎么近了千叶的身。慌起了神,一双双猩红的眼睛仔细瞄着云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在看他浑身罩满骇人的黑色浊气,定然猜到他来头不小,难怪自己会没有发现他的闯入。
只是此刻自己主人千叶被他拿捏在手,纵然云霁如是说,却谁也不敢挪脚半步,只是虎视眈眈防范起来。
千叶背后一阵绞痛,冷汗打湿了自己一身,他原本猩红的眼睛此刻成了暗红,后背被云霁连肉带骨生生抠住,仍是存着侥幸,诡异寒暄,笑道:&ldo;北陵的魔尊,自然不同凡响。&rdo;
云霁俯头向千叶耳旁靠近,语气极其阴森,再次沉道:&ldo;听不懂我说的话?&rdo;他话刚说完,也不给千叶任何回话的余地,插在千叶扇骨中的五指就是一个紧捏。
几乎是同时,那扇骨咯吱咯吱碎裂的声响和千叶的哀嚎声一并响起。
云霁一声冷笑,缓缓抽出刚刚捏碎千叶扇骨的五指,伸手又在千叶背后的衣裳上,满脸嫌弃,手心手背反复擦拭起血液。又扬起五指抓向千叶的后脑,淡淡道:&ldo;不要让我再说一次,否则这次碎的会是他的头骨。&rdo;
千叶扇骨缺了一块,后背黑色的血迹模糊不堪,糊了他整个右背,现在整个后脑勺还被云霁提在五指中,身板一抖,踉跄一步,终于朝众魔人喊道:&ldo;退到□□中。&rdo;
众魔人终于战战巍巍纷纷后退出了血池。
千叶满颊的汗水,浮白的嘴唇仍是虚笑着,颤道:&ldo;魔尊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rdo;
云霁随口道:&ldo;蟑螂自然只配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rdo;
得了此话,千叶也不气馁,仍不忘恭维一番,说道:&ldo;果然,南疆魔族世代臣服北陵是有道理的。&rdo;
云霁道:&ldo;废话太多。你吸了那么多凡人的精血,怎么还是如此之弱。&rdo;
千叶微微笑了起来,笑中溢满诡异,却没打算回话。
云霁似乎也无心与他废话,直沉道:&ldo;我问你说。你在宁月城搞出那么大摊子事,目的是什么?&rdo;
千叶眼中闪烁一丝阴光,努力扯起唇角,道:&ldo;想必魔尊也看见了,聚阴做阵练功而已。&rdo;
云霁眉眼一皱,面色已是不耐,幽幽道:&ldo;你没有学会聪明,在跟我绕弯子,就给你免费开颅。&rdo;
千叶有了半分惧色,却总扯开话题,仍虚笑道:&ldo;上次在落霞坡我暂时的失了意识,是被你造梦所致吧?若想知道,魔尊何必如此繁琐,直接给我再行造梦即可。&rdo;他说完又轻笑起来,继道:&ldo;看来造梦这等上古秘术也是有缺陷的,是本体□□,无人看护不安全么?&rdo;
闻必,云霁双颊满是阴寒之戾,微微扯嘴一笑,道:&ldo;一具死尸知道这些有什么用。&rdo;说完五指又向千叶的后脑紧捏了一寸。
这一紧捏,千叶只觉头皮发紧,头部所有皮肤都被勒到后脑,就连五官所有的皮囊都要被扯到云霁五指中,却仍是诡异笑道:&ldo;你还不会杀我……因为我知道很多你想知道的事。&rdo;
云霁面无表情,寒霜铺盖,那双眼神幽邃深谙望不到边际,直令人汗毛倒竖,压着嗓子,仅从喉中压出两个字,淡淡说道:&ldo;是吗?&rdo;
话音刚落,云霁左手原本捏住千叶的左肩,又是一个用力,随后五指深入,以肉眼能清晰可见的速度,缓缓浅浅,一寸一寸……慢慢插入千叶的肩头的皮肉。
瞬时,从云霁五指与千叶肩头肉骨紧密接连缝隙处,连绵不绝的渗出浑浊的黑色血液。
纵然如此,云霁五指插入仍不停止,直至将千叶皮肉下的肩峰骨生生插出五个圆形的小洞。在那五个小洞中,千叶每一条与肩骨接连的神经疯狂在肩头跃动起来,然后焚烧直心间脾肺,最后那些经脉死死咬着那颗心窍,争相爆裂,云霁五指却仍在慢慢搅动,直至待那五个小洞无限扩充……
千叶终于一声惨烈的哀嚎。这何止是穿骨之痛!简直是一丝一寸,从每一个密集的毛孔每一条交叉的神经上蔓延而来,最终集齐在所有感官上,将那种血腥画面在自己瞳孔中倒映,让自己慢慢体会感知那种腐血化骨的画面。
他错了,不该不知天高地厚妄图侥幸去周旋。那身后之人,他不懂妇人之仁,更没有心慈手软一说。他不会在意该死之人是何种死法。纵他曾屈于北陵名门正派修行,如今生杀夺予,还得去考究条例上那些道貌岸然、体面的死法……
生来为魔,万魔之首。跟连提提名讳都能令人汗毛倒竖的&ldo;那位&rdo;,同出一辙。他,或者是他们,多的是手段让自己心悦诚服的去做、去说。
终于明白过来的千叶心暗意灰,身陷沼泽的躯体似历了一场炼狱。他渗了满身的冷汗似瀑布下袭,再也无力挣扎,左手失了力道瞬时垂搭了下去。
云霁另一手却仍然不断收紧五指,骨节明晰,向千叶后脑上紧捏了一寸,又是面无表情,极淡的口气:&ldo;这次没裂开脑浆而是只给你肩头开几个洞,应该谢谢我的洁癖。&rdo;
&ldo;好!&rdo;千叶的左肩滋裂着化骨之痛,汗水连绵不绝,以飞流之势铺了下来。后脑被云霁捏的欲要碎裂,感觉下一刻便要化成一瘫脑浆倾泻下来。
他极度后悔,云霁是魔,确定是魔,这是多少名门教条也教化不了、洗涤不清、埋在骨髓里的东西,他不需要撕开面具,因为这才是最原本的他。
而自己刚才根本不该抱着侥幸去丈量云霁的心思,当即说道:&ldo;我说,我都说!宁月城之事,不仅为了练功,更是……更是为了探路!&rdo;
云霁脸色终于凝重,心中思虑起来,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宁月城之事,以练功障人耳目,实则是为了北进探路,那么千叶究竟是为了谁探路,是翼遥、还是那个夜盲?
一想不对,千叶的藏身之所是夜盲所指,他所知道的南疆魔族之中除了夜盲便是翼遥。仍是怕有别的说法,当即问道:&ldo;为谁探的路?&rdo;
云霁话音刚落,□□中便传来魔人嘶打杀声和句句&ldo;孽畜&rdo;的咆哮声。
他猜是连幼薇带着人来了,只是眼下还未问完,他们来的真不巧!又赶忙再次捏紧千叶的头颅,厉道:&ldo;你为谁北进探的路!&rdo;
第126章真正的意图(二)
千叶也隐约听到□□声传来声声的&ldo;魔畜&rdo;声,定是北陵修行人。
可自己的脑袋又被云霁提在了手里,求生心切,立刻诚意十足,虚颤之声变得伶俐,急切回道:&ldo;魔尊可不能让我死!以表诚意,我可以先告诉你,翼遥在南疆走投无路,早有北进的打算,我便是为他效命。他只随我去过禹城,禹城之后他便带着几名元老、长老与我分开了。还有夜梵山脚下四城的精元、阴气,都不是被我吸走,而是用敛元聚精锁收走,被翼遥带走了。&rdo;他一口气说完,沉心一刻,抽了一大口谷底阴冷之气:&ldo;我还知道更多!魔尊若想知道,保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