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欢闭着眼儿,自个儿撮着食指和拇指揉了揉山根:“好多了。”
浣纱上前接过沈重欢左手拿着的《南越本草品鉴》,关切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埋怨:“三小姐****看书,看出些好歹来怎么办?都说医不自治,这万一要把眼睛看坏了,可怎好?”
怒香也道:“太太那边若是知道姑娘天天翻书,怕是责备咱们服侍姑娘不周了。万一是发卖了出去,可得怨姑娘这些书了。”
沈重欢听着怒香这话,笑了笑:“我平时不看书,也常去回春阁看看的。怎的被你们说得就像天天没离这书似的?”
“还说呢,姑娘成天就往这两地儿钻,不是医书就是药材。”怒香忙接了句,听着像是在替谁打抱不平似的。
“太太那边要是知道姑娘为了她的身子,这般不顾念自个儿,怕是要劳神了。”浣纱道。
沈重欢眨了眨眼,笑道:“你们若出去乱说,我定然把你们都寻个好去处。像绿萝和青萝那样的好去处,以后看你们还怎么嚼舌头。”
绿萝和青萝都配给了外院的管事,现在是外院的管事婆子,浣纱和怒香一经儿沈重欢这么一说,小脸儿都默契地红了。
怒香正要说小姐就会拿这个打趣时,东厢外院噔噔跑进来一个人小丫鬟丁香。
“不好了,不好了,姑娘,姑娘!”边跑着边喊,惊得东厢里里外外的贴身丫鬟和小丫鬟们都凑耳过来。
现在升为大丫鬟的当归挥退了那凑耳过来的其他人,对着丁香就道:“你怎的学了那莽莽撞撞的毛病,有什事好好说,别大惊小叫的。”
真要是什么紧要的大事儿,被这院子里的其他人听了去,小心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当归暗道。
那丁香被当归这么一说,吞了吞口水,连脚步也放轻了一些:“姑娘在里边不?我进去跟姑娘说。”
沈重欢闻着响动早就从软榻上起了身,浣纱和怒香两个帮她套着绣鞋,丁香缓下一口气,似是当归刚才那话起了作用一般,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这下,倒是沈重欢着急了起来,忙道:“好了,赶紧说说出了什么事儿?”
丁香这才咂了咂嘴道:“信仁居那边,三房那位表公子,带着一个媒婆过来了。听前院的绿萝姐姐说,怕是要提亲。”
沈重欢心一惊,上一世姐姐沈重平嫁给了陆越,难道这一世也会如此?
又追问:“可带了聘礼来?是向谁提亲?”
丁香摇了摇头:“没看到人带聘礼来,若是带了,那估计前院那边早翻天了。不过向谁提亲,绿萝姐姐倒是没有说。”
“现在谁在信仁居呢?重平姐姐在哪里?”沈重欢边问着边往外走。
浣纱和怒香收好了书,紧跟着自家姑娘走了出来,当归安排人守着东厢的房门,也跟在后头。
只听得丁香喘着气儿禀:“信仁居那边,大公子在迎客。大小姐今儿个还在惠风居呢,不过我想应该已经有人去惠风居报信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