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雯回来的事情,传到沈三房的摛芳居又是另一般光景。
“你说沈重雯回来了?现在这会儿去大房拜访大伯父大伯母了?”平白听到自个儿丫鬟禀到这个消息,沈重欢也是一脸讶然。
报信的是自个儿的贴身丫鬟当归,平素说话向来就跟刀口一样利落:“可不是。这雯姑娘嫁过去也有段时间了,这回沈府省亲,是第二次。上次还是归宁的时候呢。”
“可有打听到,她们这次回府是为了什么?”沈重欢追问了一句。
“那倒是没说。信仁居的里小丫鬟说,雯姑娘回头拜完大老爷,大太太,就去回春阁,说是三爷要给她诊脉。”当归道。
沈重欢这才想起来,上次大房的菲堂姐就说过,沈重雯有身子了。这若是为了自个儿的身子,突地回了沈府,让沈三爷来把个脉开方拣个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个大坑等着人跳呢。
“是吗?那爹爹是答应诊脉开方了?不过,爹爹也不是个傻的,万不会在回春阁拣药她。最多一张方子的事儿。”沈重欢喃喃地算着。
当归听自家姑娘琢磨了半天,便疑了句:“姑娘,这其中是有什么不对吗?”
“倒不说不对。总之多个心眼便是。咱三房与二房向来说不上亲近,爹爹是对沈丽君照拂有佳,可雯堂姐母女,却素是看不上的。雯堂姐出嫁的时候,虽说母亲是添了妆,可这中间毕竟隔着远了些。”沈重欢道。
“姑娘说得有道理,婢子也是觉得奇怪的,这若是身子不好,在汴都紫京城内虽除了咱三老爷‘国医圣手’一个,但总还有别的大夫。说是瞧病看医的话,总不能一个一个驾着马车来咱沈三房求老爷。”怒香很实在地道。
“也许是我多想也说不定。”沈重欢想了想,一时也说不上为什么,便道。
浣纱轻叹了口气,一脸苦口婆心:“咱三房近日事情就没断过。这当口,可别又生出什么事。多想也未必不好。前些日子,谁又能想到,三房那边的君姑娘想了这么个折儿,若不是那日……总之,多个心眼不会吃亏。”
沈重欢笑了笑,没做声。
当归看了眼浣纱,便问:“姑娘,您要不要去回春阁看看?”
“雯堂姐去回春阁,倒时爹爹自会诊脉开方子。我若是去……”
“陆大公子也跟着雯姑娘回了沈府,姑娘若是去,这万一碰到了陆大公子也怕是不好。”当归补道,倒忘记说这碴了。
“陆越也来了?”沈重欢问。
当归点头:“自是一起的,带了一堆东西给咱夫人。”
“那还是不去罢,回春阁薄荷不是一直当差,前些日子还跟我说爹爹让她去二房清桥居送药,专问了她,清桥居的东厢有没有人相画儿。叫她多留意一点儿,若有什么异常,再报过来。”沈重欢道。
“行,那我这就叫人去给薄荷递个口信儿。”当归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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