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等事,自然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喝酒吃肉了。
郑均直接带着王赖子,一路朝着黑山县兵马司快步走去,想要将此事通禀给县尉蔡勋。
虽说想要指望‘沧海派元一真人座下九弟子卞况’把沧海派按死在谋逆的这条船上不太可能,但起码也能借助朝廷震慑一二,让沧海派不敢随意派出弟子过来寻仇了。
这样,也给自己了一个发育时间。
等自己发育完善之后,就是提刀上门,屠了沧海派之时!
郑均,不习惯有人一直惦记自己的感觉。
“王赖子,你方才说的话,我记下了。”
就在前行时,郑均忽然张口,让王赖子心中一喜,只不过还不等王赖子开口袒露忠心之时,却见郑均又道:“你且将壮班中人的情况说来与我听听,壮班里,有无欺男霸女、横行街里的那等小吏。”
“有!”
王赖子一个机灵,毫不犹豫开始将几个名字给吐了出来:“王七就是这般!他是当年王五的远房亲戚,平日最是豪横,半年前曾要强纳一户卖炭人家的闺女,那家人惹不起,只得连夜搬离了县城,回了老家镇子,而后他又穷追不舍……”
“还有赵三,他本名叫赵闪,因当初赵大、赵二在三班豪横,为了奉承赵大、赵二,就给自己改名叫赵三,最喜的便是在街上没事找事,抓些小贩进大牢,若是给钱,那便放走;若没钱,就要在大牢里待上十天半个月的。先前有一个卖栗的小商贩,因得罪了他,被他带进了大牢,生生打死了。”
“除此之外还有已经死了的杨乐,之前也是跟赵大混的,县里的那些大户人家,只要不是人命官司,都能花钱消灾。”
听到了王赖子这般话语,郑均目光头一转,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过这都只是王赖子的片面之言,郑均自然不会全然采信,至少要再打听一番,确认无误之后,才会有所行动。
自己麾下,容不得这等货色。
挥刀向更弱者,算什么本事?
官德如风,吏德如草。
当风吹到草上面的时候,草也势必会跟着风一起倒。
下面人是什么风格,全看上面人。
如今郑均主持壮班大局,自是要整顿吏治,自己没能耐整顿整个大周朝的吏治,但整顿自己麾下的吏治,还是有必要的。
进了兵马司,天色已晚,看守兵马司的两名县兵远远瞧见了两道身影,当即神情不善了起来。
原本想要呵斥闲杂人等退去,但见到了在前面提着灯笼的正是下午发银子的王赖子,又瞅了瞅后面的郑均,立马便露出了笑容:“原来是郑班头来了!郑班头到兵马司来,是要拜见县尉大人吗?”
说罢,便主动给郑均让出一条路,提醒道:“县尉大人今天一下午都没出府门,严禁闲杂人等来叨扰他,郑班头若是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劝您还是别去找不痛快,跟县尉大人身边的蔡三、蔡六或者蔡七三位先生招呼一声便是。”
有钱能使鬼推磨。
整个县里的士卒、差役都拿了郑均抄家的银子,自然对郑均的态度友善至极。
这等举手之劳的小事,也自然会点上一点。
“多谢两位兄弟。”
郑均对着两人拱手笑了笑,接着便踏入了这兵马司。
王赖子并未跟在郑均身侧,而是停在了两名县兵面前,和他们寒暄着。
拜见县尉这等事,和他这个皂吏没什么关系。
郑均快步经过兵马司,沿途正在休整的县兵见了郑均,也是纷纷对着郑均主动问好,不知道的还以为郑均是这兵马司的都头、队正。
军中向来崇尚悍勇之士。
郑均若只是发银子,那大家虽然承情,但也不会如此这般崇敬。
而郑均除却发银子之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拳杀张青鱼!
既有威,又有德。
自然令人信服。
“三郎来了。”
蔡六远远便瞧见郑均,见郑均来往之时,赢得周围县兵尊崇,不由惊叹,接着便主动上前,对着郑均笑道:“可有要事求见公子?”
蔡六也出口提醒道:“公子正在研习‘碎玉桩功’,若三郎无甚大事,便还是不要打扰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