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师铭就在他病了的时候,打开了家里所有能出声儿的设备,音量调到最大,塞上耳塞,请他蹦迪。
最后还是病床上的白余林在奄奄一息之时给大学室友如今的富二代老板发了信息求救。
那个富二代满脸愁苦地冲到家里来,把电视音响留声机统统关闭之后,皱着脸哭求师铭这个小祖宗手下留情,别真的把他们公司的骨干给折腾没了。
师铭见过那个状态的白余林,他不想变成那样。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两个,真的不愧是一家人。
如果白纸出国了,他肯定也一样不会阻拦,舍不得,说不出口,然后关着自己折腾自己,希冀于她回头垂怜。
他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她。
想要她的爱,他愿意以此为食,从此寄生在这样爱里,所得到的的爱愈浓烈,他便能得到愈多的快乐。
可是白纸不愿意,
她不愿意成为被他汲取养分的土壤,不想要成为承载着他所有希望的花盆。
她将他轻轻地移植出去,寻找一片广阔的天地,小心地栽种。
然后告诉他,不要成为爱的包袱。
一开始,他很茫然不解。
他的父母,他的舅舅,他所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人,都是这样的生活模式。
白余林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住到女朋友家里去了,只不过后来又被赶回来了而已。
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应该依撑着自己的根茎而活。
直到那个夜晚,她拥抱住了自己,温暖的体温紧紧靠着他,柔若无骨的手掌轻轻拂过他的脊椎。
她说:&ldo;就算你不牢牢抓着我,我也会拥抱你的。&rdo;
多么不可思议啊,这和他从来想听到的情话没有半点相像。
可是他却从未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清醒,清醒地感知到,他被她所爱着。
也许,所谓的陷入爱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初见的一瞬间不过是本能,日后的相处却将这个本能一点点化成了属于她的死心塌地。
后来,他们约定了以后。
那段时间是师铭最幸福的时候,走在路上都忍不住笑出来,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其他时候的每时每刻都在畅想着以后的日子。
是的,以后。
他决定了,要白纸一直都这样爱着他。
那一年的生日,他送了白纸一张画,画上是一副素描,是他关于今后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家的设计,从房子的外型,到周边自然生长的花草。
白纸很惊讶,或者是很惊喜。
之后他带着她去卧室翻看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