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记起初入北疆之时,永川王对他苛刻至极,让不过年龄五岁的他拿着成人高的长枪练习,当时力气很小,那枪又极其锋利,在他的手臂上割下伤口,至今疤痕仍旧泛白,像是勋章一样烙印在那里。
旁人三两作伴聚在一起,或是围在皇子身侧奉承说笑,而姬无期在这边默默看着兵器,不与旁人交流。
然而总是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有一人举步生风信步朝他走了过来,话语间儒雅温和,
“七弟,近些日子身上的伤可好些了吧。”
姬无期头也不抬,闷声沉稳地拿起了一侧挂着的弓。
伶舟年侧目瞥了一眼,见来人是四皇子姬澈,一身浅绿色劲装穿在身上,腰间挂着同色香囊玉佩,因着要学武术的缘故,折扇也就没带过来,瞧着颇有温文尔雅风流至极。
然而,她本就瞅着他那副装模作样的面孔觉得讨厌,因而嘴上说话也没个分寸,
“怎地就穿了个绿的,那花孔雀也不在这儿,要不然两人刚好红配绿。”
她小声嘀咕道。
姬无期额角一跳,眉间流露出微不可察的无奈。
他自然知道花孔雀说的是谁。
“以后叫他绿蛇精好了,说实话姬无期,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阴阳怪气的准没憋好屁,这种人你少跟他来往,没准他就在背后摆你一道。”
“……”
姬无期叹了一声,继而抬头看了一眼来人。
觉得她说的很对。
见他抬头,绿蛇精啊不,四皇子姬对上他的目光,忽地笑了,
“那日你与五弟缠斗,我在后面担忧不止,就去遣宫人过去寻父皇过来,没曾想你与五弟皆受罚,你不会怪我吧。”
姬无期闻言,漠然地瞅了他一眼,懒得给予回应就移开了目光。
伶舟年闻言撇撇嘴,就差把‘鄙夷’二字写在脸上了。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稍微有点脑子的,只一眼便能知晓,花孔雀五皇子姬璟往日里脾气爆,性子冲动嚣张做事莽撞,身份尊贵没人敢管他,可越是这样就越好糊弄。
四皇子姬澈说话很有水平,那日只不过轻飘飘提了一嘴太子殿下,竟惹得五皇子当即抛下皇子身份,言语像是个粗野莽夫一样,还在皇宫打架闹事。
反观他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坐享渔翁之利,还不忘派人去寻仁德帝过来,在仁德帝面前卖了一份稳重踏实。
假手于人,这手段着实低劣。
姬无期不屑与这人周旋,浪费时间不说,还惹得一身腥,自寻不痛快。
他也没答话,而是将挂在武器架上的弓拿下,试了试弓弦,虽不比在北疆的那般凶险致命,不过倒还算好用。
伶舟年知晓这弓份量倒是不轻,方才有两人想着将它取下来,却怎地也拿不动,还勒的手心很痛。
结果到了姬无期这里,轻而易举地就将弓弦拉开,面上不见一丝用力,就像是吃个饭喝个水那般简单。
在战场上长大的果真与旁人不同,她偷偷地想。
这边瞧着姬无期连个眼神也不施舍给自己,四皇子姬澈倒也不生气,也没觉得尴尬,反而继续笑着说,
“你这性子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