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挺好的,赵王虽然是长辈,不过跟我也差不了几岁,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近些年他去了封国,没怎么见过。&rdo;霍笙耐心地道。
&ldo;那哥哥在长安是不是还有更多的朋友啊?&rdo;阿练又问。
&ldo;当然。&rdo;霍笙不假思索地答,见她语气不太对,又问,&ldo;怎么?&rdo;
阿练觉得有些难为情,不过她一向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道:&ldo;我就是觉得……等回了长安,哥哥身边有很多人,可是我只有哥哥……&rdo;
她说着就低下头去,像是也觉得自己太过矫情,轻轻咬了咬下唇,因着心绪的起伏,垂下的眼睫不由得微微颤动,如蝶翅一般。
那样无意识地展露出独属于小女郎的柔弱姿态,谁人能不动容?
霍笙垂目,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阿练那光洁的侧颜,因羞意而染了薄红,呈现出一种极惹人怜爱的颜色,再往下是线条优美的颈项,莹莹如玉。
他心里一动,渐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漫了上来。
未及细想,阿练仿佛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视线正与他对上,目光仍是清澈的,带着尊敬与信赖。
霍笙心里那一阵奇异的感觉又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伸手轻轻敲一下她的头:&ldo;成天瞎想些什么。&rdo;
阿练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见霍笙仍旧皱着眉头,又撒娇道:&ldo;哥哥待我好,我都知晓的,往后不会瞎想了。&rdo;
&ldo;你知道就好。&rdo;霍笙将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自去收拾东西了。
第二日一早,赵王替他们准备了一辆华贵的马车,而后亲自送到驿舍外面。
阿练与赵王他们道过别之后先上了马车,霍笙还在后面与赵王交谈。
春景正盛,驿舍外的海棠也开得妖娆,花满枝垂地,纷飞如红雨。
赵王随霍笙的目光朝前望去,见马车厢壁上那扇竹制的挡帘被拉开,阿练正乖巧地趴在窗口处,春日海棠一般的小脸枕在手臂上,见他们望过来,甜甜一笑,显然是在等霍笙。
赵王不由一笑:&ldo;这小姑娘挺乖啊,你父亲将她教得不错。&rdo;
霍笙将视线挪到一旁的海棠树上,看了一会儿,答道:&ldo;她是挺好的。&rdo;
赵王点点头:&ldo;好了,小阿练还在等着,我就不留你了,今日你们兄妹二人先行,来日到了长安咱们再相聚。&rdo;
霍笙亦点头,向他告辞离去。
……
出河东郡后一路西行,大约行了十数日,在进入南接秦岭北塞黄河的函谷关,又跨过汤汤渭河之后,坐落于渭河南岸、阿旁宫北侧的巍巍城池便赫然在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