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要不你再重复一遍?&rdo;欧灿紧张的样子,让诸航想笑,她忍不住逗她道。
欧灿心口泛上一股腥甜,她闭上眼,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
&ldo;夫人,李大使在门口呢!&rdo;司机提醒道。
欧灿慢慢睁开眼,从包里掏出化妆镜,检查了下仪容,这才高贵优雅地下车。诸航从另一侧下来,她好奇欧灿晚上上床时,在大首长面前,是不是也表现得这么完美无瑕?时时戴着个高帽子,不累么?
&ldo;你还站在那干吗?&rdo;欧灿见诸航没动弹,压低音量催促。
善良的诸航不想再刺激欧灿的神经,她好心地说:&ldo;我们分开行动,假装不是一块来的。&rdo;
欧灿身子晃了晃,差点晕过去。她更想假装不认识这个眉眼飞舞的女子,可以吗?
诸航识相地走过来,鞋跟的高度正好,她走得挺自如。李大使与夫人正与宾客寒暄,抬眼看见了欧灿,忙迎过来。
李大使说道:&ldo;卓夫人,今天天气热,让您受累了,路上没堵车吧!&rdo;
欧灿淡笑,&ldo;挺好的。&rdo;她朝在花门下站着的新郎新娘看了看,礼节性地夸道,&ldo;新娘真漂亮!&rdo;
李夫人谦虚道:&ldo;再漂亮,也比不上佳汐呀!我记得绍华的婚礼,当沐教授挽着佳汐出来,我们都惊呆了,真的是个天仙般的人儿,和绍华如一对璧人。&rdo;
&ldo;咳,咳!&rdo;欧灿捂着嘴巴清咳。
&ldo;卓夫人不舒服?&rdo;
欧灿飞快地看了下诸航,诸航微笑地站着,不言不语,像个懂事的小姑娘。
&ldo;这是?&rdo;李夫人神情一僵,她似乎已猜到一半,但她不敢确定。
&ldo;绍华的爱人诸航。&rdo;欧灿无力地介绍。
李夫人笑容都扭曲了,&ldo;呵呵,欢迎……真年轻呀!&rdo;她求救地看向李大使。
李大使也是无地自容。
救场的是诸航,&ldo;天气这么热,我们还是先进去吧!&rdo;
&ldo;好,好!&rdo;三人意见一致。
&ldo;你……玩得开心点。&rdo;李夫人说道。她有听说绍华为一个女人背了个处分,她们想那女子至少要胜过佳汐双倍,不然不值得。可诸航看上去刚出校门,还带着学生的稚气,不能算个……成熟的女人,所以她刚才有看到诸航,都没往绍华那边想一下。
诸航不介意,她也认为佳汐是个大美人。首长现在都这么帅,几年前,应当更帅。两人站一块,必然赏心悦目。人要尊重事实,不要歪曲。那时的她,还像个假小子呢,情和爱,于她来讲,是非常遥远的事。她和佳汐是无法比较的,现在,她活着,佳汐已成灰,谁更快乐、幸福?
欧灿在大厅外遇到了熟人,停下打招呼。
诸航自己先溜进了大厅。
大厅布置得华丽至极。新郎、新娘都在国外,婚礼非常的西化。正中是个巨大、金碧辉煌的舞池,新郎与新娘要在这里跳第一支舞。围绕着舞池,白色的圆桌上都摆有插着白花的花饰,从天花板落下来的白纱仿佛一条条珍珠项链。在台子上,身着燕尾服的乐队正在检查乐器。两位蛋糕店的店员站在椅子上,替八尺高的蛋糕插上最后几株糖衣制成的玫瑰。到处都有花朵的香味,到处都是人。
诸航偷笑了,布置这一切得多长时间,计划单得写几页,她和首长逃掉了这个痛苦的过程。
每个宾客的位置都是预先安排好的,名单的礼帖就搁在桌上。诸航一张张找着。
&ldo;小姐,你需要帮助么?&rdo;侍者看她东张西望的,忙跑过来。已有其他宾客看向诸航了,低声发问这是谁呀?
&ldo;不需要,我会替她领位。&rdo;一个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用英文。跟着,诸航的腰间多了只手臂。
&ldo;别动,亲爱的。目标已出现,向左转,九点钟的方向。&rdo;带有古龙香水的温热气息朝诸航的颈间拂来,诸航怕痒的把头往后仰去,&ldo;别闹了,西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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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三)
西蒙碧蓝的眼眸定住,眼角徐徐上挑:&ldo;亲爱的,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没趣。&rdo;
&ldo;你怎会在这?&rdo;诸航不着痕迹地把西蒙搁在腰间的手挪开,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西蒙是美国籍,却是一幅典型的欧洲贵族样,金发碧眼,迷人的微笑,风度翩翩的举止。谁知道这幅皮囊下包裹的是颗&ldo;腐烂&rdo;的心。他的梦想是有一座全世界最大的酒庄,酿出最醇的美酒,和各国的美女纵情狂欢。诸航和他共事几个月,由于年纪相当,比其他人稍微熟稔些。但诸航有点嫌弃他轻浮,也许是东西方文化不同,西方人肢体语言丰富,东方人内敛含蓄。工作完毕,他什么邀约,诸航一律拒绝,哪怕是去健身。诸航与他的金钱观也有差别。西蒙是完全的利益主义者,一切用钱说话。
西蒙反问道:&ldo;你怎么也在这?&rdo;
&ldo;我来参加婚礼。&rdo;
&ldo;我也是。&rdo;
诸航吃惊了,她记得西蒙从没来过中国,才会追着她打听神秘的东方有多神秘。&ldo;你是哪边的客人?&rdo;
西蒙碧蓝的双眸泛出潋滟的光泽,&ldo;哦,我是女方二姨妈的三姑姑的四舅舅的五表弟的朋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