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丽在庭院等了两个时辰,饿得饥肠辘辘,刚从袖管里取出桃花酥,就见小狗子摇着尾巴凑了过来。
先是翘起腚和尾巴,又“嗷嗷”两声,示意它也饿了。
殊丽掰开一小块,丢在地上,“你太小,只能吃这么多。”
垂花门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道懒散的语调,“它太小,你给它吃杂食,是想要毒死它?”
殊丽闻声望去,见一身宋锦华袍的元佑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矮一点的家丁。
想是那场梦境使然,两次见他,殊丽都有种被扼住命脉的窒息感,浑身血液快要倒流。
也不知他和元栩是在怎样的家族出生,明明是孪生兄弟,气场却截然不同,一个温和如四月春风,令人生暖,一个凛骁如万古深潭,令人生寒。
“看样子它已经满月了,应该断奶了。”
心里不对味,殊丽怼了一句过去,尾音发弱,显露了怯意。
元佑屏退家丁,慢慢走了过来,脚步不疾不徐,每一步却都好像踏在了殊丽的心头,让她气势矮了一截。
来到伏脆蜜树前,元佑斜睨一眼吃得倍儿香的狗子,转而看向殊丽,薄凉的目光带着施压落在了她的脸上,“我的狗,断奶晚。”
殊丽觉得这人性子有点恶劣,不想再理睬,向一侧稍稍退了两步,扭头看向正房紧闭的门扉,心想天子怎么还未尽兴,难不成要留在这里用晚膳吗?
这对兄弟到底给天子喂了什么迷魂药?
这时,不远处的男子忽然走来,她如惊弓之鸟向后退去。
元佑从她面前经过,微偏过头,冷冷落了一眼,似乎不大理解她在怕什么。
一股酒气裹着龙涎香飘来,在草木蓊郁的小院内,与花香融合,竟有一股花酿的醇熟味道,很是好闻。
殊丽一直不喜欢酒气,可裹了冷感的酒香,有点特别
元佑略过她,大步流星走向厢房,都没有回府后要去御前问安的意思。
须臾,正房传来召唤,殊丽快步走了进去。
堂屋内同样飘散着一股很浓的酒味,天子和元佑也饮酒了?
瞧了一眼躺在竹塌上假寐的天子,殊丽朝正在收拾棋盘的元栩颔首:“元大人好生歇息,奴婢这就送陛下回宫。”
元栩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浅眠的天子,“陛下还要驾临一处,你陪同过去吧。”
“好。”
回到马车上,殊丽拧了一条绢帕,俯身为陈述白擦脸,却发现他的鬓角处粘了一丝鱼鳔胶。
这是天子和元栩的趣味吗?
她开始脑补那时屋里的场景,不禁在想,天子在人面宠溺她,难道是为了遮掩哪种癖好?否则,很难解释她为何得宠。
“到底是为何呀?”她笑着摇摇头,继续为他擦脸。
倏地,手腕一紧,陈述白攥住她的同时,睁开了泛着醉意的眸子。
殊丽咬唇,很怕泄露了腹诽的小心思,“陛下醒了”
陈述白盯着她歪斜的身子不接话,捏着她握帕的手,落在自己的脖颈上。
擦、擦脖子?
殊丽点点头,一点点为他擦拭起脖颈,当指尖隔着帕子擦过男人的喉结时,明显感觉那里轻滚了下。
“陛下舒服了吗?”她柔声问道。
陈述白的目光一直锁着她,叫她很是不自在。
“继续。”随着话音一落,陈述白抓着她的手陷进了衣襟中,“褰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