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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婆婆被吓到，她没有想到言昭含会扯上这桩事。她询问官爷他家伙计做了什么错事。

官差安慰说：&ldo;跟他没有关系。只是那个小道士，说除灵的法子是您家伙计教给他的，所以大人要我们来带您家伙计去一趟。他明明就是在胡说八道，一个瘦弱的瞎子哪能教他害人的法子。您放心，我们大人心里有数。&rdo;

言昭含一言不发，跟着官差走了。婆婆觉得日光炽热，非往他手里塞了一把伞，让他带着走。

衙门口的老百姓已经散了，他们在饭点过来看热闹，看了半天看不出个结果来，又热又饿的，皆散开了去。

他们进了衙门的大堂就感受到了阴凉，言昭含由官差领着，跪在了宋景然的身侧。

宋景然是站着的，死活不肯跪，已经跟大人僵持了许久。

县老爷脸色铁青，对着言昭含道：&ldo;可是你教了宋景然除灵的法子？&rdo;

言昭含如实回答了&ldo;是&rdo;，然后补充道：&ldo;只是用了面镜子，折射光驱散阴灵，这是很普通的除灵方法。我听一位道士说起过。刘少爷说这个法子害人，根本是无稽之谈。&rdo;

斜眉歪眼的刘大少爷瞪大了眼睛，对着县老爷抱拳道：&ldo;大人哪，这两个人分明是一伙的，小人请您把他们通通抓起来。&rdo;

言昭含问道：&ldo;敢问大人，仵作可曾验尸？&rdo;

宋景然直截了当地告诉他：&ldo;没有，他们一直跟我绕来绕去，就是不肯验尸。我觉得这里面有诈，不然他们为什么这么磨磨唧唧的。&rdo;

县老爷脸上挂不住，用惊堂木拍了桌子：&ldo;肃静！让仵作上来验尸。&rdo;

仵作一上来，县老爷和刘少爷就都给递了好几个眼色，但新来的仵作性格过于耿直，没看懂，验完尸就直白道：&ldo;禀大人，刘老爷是中毒身亡。&rdo;

刘少爷懊恼地用折扇敲了敲额头，暗骂这个仵作猪脑子。大家一下心知肚明，分明是刘少爷想害死亲爹，独霸家财，才上演了这么一出。

县老爷的脸色变得五彩纷呈。这出戏一被戳穿，他们都下不了台来。

衙门没了法子，只好将他们放了出来。

到了门口，宋景然诚恳地跟他道歉：&ldo;对不住，是我拖累你了。&rdo;

言昭含正要说话，刘少爷从衙门里飞奔了出来，大声地叫住了他们。

刘少爷早就给县老爷塞了一笔银子，这会儿腆着脸追上来，要给宋景然和言昭含塞钱，让他们封口不谈此事。

宋景然丝毫不领情，拉着言昭含就走。

既然是家事，他们便不好再插手。只能说是刘老爷生了个狼心狗肺、不辨黑白的好儿子。

陪言昭含回茶摊的路上，宋景然颓然道：&ldo;我只是想救个人而已，不知道会这么困难，也不知道会被牵扯进这种破事里。&rdo;

言昭含的安慰不像是安慰：&ldo;你得尽早习惯。&rdo;

隔日衙门贴出告示，说刘老爷只是莫名暴毙，跟宋景然毫无干系。看热闹的人们很是失望，但对宋景然恢复了先前的殷勤，一口一个&ldo;宋道长&rdo;，叫得甚是亲切。恭维之声一如往常。

……

码头上很少见到这样的人。清俊高挑，白衣猎猎，手持一柄长剑。那人自船头下来，顶着午后炽热的光，举止却丝毫不躁乱。来时还带了些清爽的风。

青年问道：&ldo;这位兄弟，镇上可有一户姓言的人家？&rdo;

他擦了汗，想了想，回道：&ldo;我没听说过。可能有，你去镇子里问问，老一辈的人会清楚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