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说:&ldo;你小子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知道你是在跟谁作对吗?&rdo;
孟透道:&ldo;跟一群胡说八道的废物!你娘生你的时候,没给你生脑子啊?凨族人怎么招你们了,凨族人不是人?你们这样的人才是败类。沉皈有你们这些人,才是我言师叔的不幸!&rdo;
暮涑师兄一边劝架一边拉住孟透,孟透偏偏不识大体,也要过去干架。孟透第一次吐脏,他骂那些人杂碎。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师兄压制着孟透,不让他乱来。孟透手臂施展不灵活,一晃神,就被人打了一拳。孟透有一瞬的眩晕,他清醒过来后就强硬地挣脱师兄的束缚。师兄见他被打,不知如何是好,手劲也松了些。
几位师兄不停地在他身边说:&ldo;孟透,你别冲动,你千万别冲动……&rdo;
孟透哪里听得进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这些人打得连他们娘都不认识:&ldo;都别拦我!&rdo;
孟透一挣脱就揍倒了几个人。一群沉皈弟子围攻他一个。霍止看到他被打时,就已经站起来了,见场面收不住,而且孟透明显是寡不敌众,也放下所有顾虑过来帮着他打架。
群架一打,他们一群人砸坏了茶楼的两张桌子,六条凳子,把掌柜的也给引过来了。
掌柜的心痛得差点昏过去,连骂带轰地把他们赶了出去。最后还是暮涑的师兄赔了钱。
这一架打完,一群人或多或少都挂了伤。出了茶楼,孟透还留有几口气,梗着脖子,揪起一个沉皈弟子的衣襟要接着练。
他们这些人前脚刚出,言昭含和江桐后脚跟着出来了。
言昭含说:&ldo;够了。&rdo;
孟透下意识地转头看他,他拧着眉,冷如冰霜。他的神情满是厌恶。孟透有些无措,松开了抓着那人衣襟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不是让言昭含反感了。
言昭含偏头对江桐说:&ldo;我们回去吧。&rdo;
江桐默允了,跟着他离去,离开前看了眼孟透。孟透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细小的红痕,脖子上也有几道伤。这哪里有半点虚常真人弟子的模样,如此冲动,真可笑。
孟透又一次看着言昭含离开。他狠狠地,踹了面前的沉皈弟子一脚。
……
西泽师叔听闻这件事大发雷霆,但当着言书涵的面,不好发作,而且已是傍晚,即将开宴。他下令先让沉皈弟子去大夫哪儿拿些药,命孟透和霍止在自己屋反省一晚,明日听罚。
孟透无所谓,就算西泽师叔要执行鞭刑,他今晚照旧睡得很安稳。薛夜听到这件事,跟他说,自己会为他和霍止带去晚膳。孟透更加无所畏惧了。
只是他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脸,确实惨不忍睹。
他沐浴后,就赖在床上翻了本闲书。隔了一会儿,他听见敲门声,以为是薛夜来送饭了,翻身跳下床,去开门:&ldo;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rdo;
门外的言昭含抬眼静静地看他。
孟透很意外:&ldo;言小公子?&rdo;
他晓得他那会儿最深刻的感觉是什么‐‐喜出望外。其实他还有点儿慌,他连外衫都没披,只穿着中衣。
言小公子是来给他送药的,提着一个药箱子。大概是因为孟透的脸过于五彩斑斓,让人不忍直视,言昭含亲自为他上了药。
孟透的心口小鹿乱撞。言昭含专注地为他擦药,他专注地瞧着人家的脸。言昭含身上有淡淡的花草香,眉毛纤细,嘴唇薄红,脸庞轮廓青涩。
孟透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他,专注得忘了疼痛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