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以濛没掉泪,见医生帮她包好伤口,对着满眼心疼的父亲问,“爸爸,表子是什么?我妈妈是表子吗?”
祁文彬抱着9岁的女儿,突然很想放声大哭。
她还这样小,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
客厅里很安静,每个人神色各异,他们都知道祁文虹每次见了以濛非要生出些什么事端来不可。
霍启维深深蹙着眉,“文虹,你放开以濛。”
“怎么,心疼了?”祁文虹嗤笑。
“祁文虹,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祁文虹狠狠道,“我变成这样也是被你们逼的!”
扯着以濛的衣领,祁文虹笑得像还没有绽放就迅速枯萎的玫瑰,“启维,你看这孩子和那贱。人眉眼是愈发的像了!”
“祁文虹,你给我理智点儿。”
“理智,我怎么理智?”泪水大滴大滴地滑落,弄花了漂亮的妆容,“每当看到这张脸,我总想到那个女人对我的伤害,还有你霍启维!”
“文虹,濛濛是濛濛,婉仪是婉仪,你不应该迁怒濛濛!”
“婉仪?”祁文虹冷哼,“叫的可真亲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还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
“过去了,你别再提。”霍启维一脸伤感。
“过不去,我跟你说霍启维我过不去!”祁文虹突然侧过脸看着以濛,笑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生母是个多不要脸的女人,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见女孩儿神色越是平静,祁文虹就越是怒火滔天。
“看看,看看!就连这行为处事也和那贱。人像极了,永远清高淡定,明明做了表子,还要立牌坊!其实,骨子里不知道有多放。荡!”
“够了!”霍启维大怒,伸手一掌掴在祁文虹的脸上。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
霍启维气急了,没有收住力道,祁文虹倒下的时候连带着以濛一起向后摔去。
倒在地上,祁文虹怔住,“你竟然敢打我!”
“文虹,你需要冷静!”霍启维见她嘴角出了血,不免有些自责。
“你们这是闹什么!”祁文彬心里难受的很。
脸上红肿交错,祁文虹神情悲怆到绝望,“霍启维,你这么对我,太没良心!”
以濛跌在祁文虹身后的不远处,不及祁文虹伤的重,大家还没反应过来。
她支撑着刚要坐起来,却被一双坚实的手臂抱进了怀里。
祁邵珩?
见他寒着脸,脸色不好,以濛都忘了叫四叔。
他将她抱在怀里,并不是打横抱着,而是像父亲抱女儿一样的头朝上的抱法,手臂环住她的腰际,手指扶着她的后颈,一下一下轻拍着,似是在温柔安抚,与此同时让以濛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上。
他的怀抱很温暖,而且掩藏了她此时脸上的坏情绪。
忘了他对自己的算计,以濛突然觉得有点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