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嘶——嗷——”低沉而微弱的痛呼,在静谧的屋内响起变得格外清晰。
&esp;&esp;床上的梨偈意识先于身体从沉睡中清醒,酸楚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闷哼。
&esp;&esp;在扶手椅上闭眼冥想的褚惊秋霍然睁眼起身,如清风的身影一闪,来到了梨偈的床塌边。
&esp;&esp;“小师妹,你醒了。”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她的身体从昏沉中挣脱。
&esp;&esp;梨偈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床前的景象逐渐从朦胧变得清晰。
&esp;&esp;只见褚惊秋站在她的床榻旁,轻抬手掀开床幔的一角,身体微微前倾,凝神地俯首,那担忧的目光映入她的眼帘。
&esp;&esp;看她醒来,褚惊秋眼中难掩喜悦,显然是为她的苏醒感到高兴。
&esp;&esp;“大师兄……”她勉强撑着身子坐起,轻声呼唤,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esp;&esp;嗓子里是火辣辣的疼,好似吞了一颗烧红的木炭,每说一个字都如同刀割。
&esp;&esp;“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适?”他语带关切。
&esp;&esp;“大师兄,你怎么在这?”梨偈眼中是初醒的迷惘。
&esp;&esp;褚惊秋听出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忙从床边的小桌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中,“先喝点水,润润喉咙。”
&esp;&esp;梨偈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润湿了干渴的喉咙,小声道谢:“多谢大师兄。”
&esp;&esp;“昨夜你晕倒在浴室,幸好徐嬷嬷及时发现,立刻通知了我,你和师兄说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昏倒?”
&esp;&esp;温水滑过干涸的喉咙,让她的不适消减,逐渐镇定了心绪,开始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切。
&esp;&esp;她想起了她在浴池中痛得死去活来的煎熬感,想起了失去意识前曾跟系统求救。
&esp;&esp;结果垃圾统见死不救,还是徐嬷嬷救的她嘛?
&esp;&esp;梨偈无暇唾骂系统,此刻该考虑的是,要给在等着她回答的褚惊秋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esp;&esp;忽然,梨偈意识到,这或许是个“转变性格”的绝佳机会,可以借此将自己的改变合理化。
&esp;&esp;她思忖了一下,决定想一套说辞,尽量听起来合理些的。
&esp;&esp;将一杯温水喝尽后,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编造。
&esp;&esp;“……是这样的。”她缓缓开口,“师兄,你曾问我是否有过轻生的念头,我那时否认了,但其实,我对你撒了谎。”
&esp;&esp;“我之前确实郁郁寡欢,曾想过一了百了。”
&esp;&esp;说到此处,梨偈顿了顿,看向褚惊秋,有点儿心虚地怕他责骂。
&esp;&esp;可褚惊秋只是静静地听她叙述,没有打断她呵斥她。
&esp;&esp;“我跳入池塘,快被池水淹没,五感即将尽失的窒息濒死之际,看到了一位白胡子老爷爷,他自称是揽月宗的月清虚老祖,说我这个后辈怎地如此不争气,并严厉斥责我的自尽行为是懦弱之举。”
&esp;&esp;“他痛心疾首地训斥我许久,见我仍旧心存死志,便叹了口气说,毕竟我是他的后辈,便破例助我一臂之力,送我一场造化,当时,他告诉我,只要我能承受塑灵根之痛,修炼并非不可能。”
&esp;&esp;“昨夜,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痛得昏了过去。”
&esp;&esp;“原来如此。”听她讲完缘由,褚惊秋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化为一抹温柔的笑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esp;&esp;梨偈说完这番话后,心中不禁忐忑不安地看向褚惊秋,看他貌似并未起疑的样子,悄悄舒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这套老掉牙的话术,经不起推敲,可能褚惊秋多问几句,她就会破绽百出。
&esp;&esp;却不知其实褚惊秋已经深信不疑了,毕竟,这是修仙界,仙人入梦并不是什么稀奇到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何况她还是用的自家老祖来当托词。
&esp;&esp;有月清虚老祖当背书的话,任谁也不敢质疑。
&esp;&esp;对此不知情的梨偈忙转移话题,一脸兴致冲冲地问:“褚师兄,有什么东西能测灵根吗?我想知道我的灵根如何。”
&esp;&esp;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古老的玉佩,其上刻有繁复的符文,散发着古朴厚重的气息,“将手放在测灵玉上,我看看你的灵根属性。”
&esp;&esp;梨偈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掌放在玉佩之上。
&esp;&esp;随着褚惊秋的催动,玉佩散发出淡淡的白光,与梨偈体内的灵气产生了共鸣。
&esp;&esp;一股肉眼看不见的气体从她的掌心涌出,被玉佩吸收,几息后,淡淡的蓝色光芒在玉佩上流转。
&esp;&esp;玉佩的光芒最终定格为清澈的水蓝色,表明觉醒的是水灵根,当看清根植的纯度后,褚惊秋顿时惊喜不已。
&esp;&esp;可当玉佩的结果尘埃落定后,他倏然想起了一事,脸上的笑容退去,看着双眼期待的梨偈,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