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工作怎么就没意义了?
她这么苦口婆心地传授职场经验给他,还不是怕他受委屈吗?还不是想让他保护好自己吗?
唐瑶见他不领情,气坏了,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磕,白色的泡沫立刻漫出瓶口,呲呲往下流。
唐瑶没好气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季岑不置可否。
拎起跟前的酒瓶子,猛灌了一大口。
居然没有为自己错误,立刻马上道歉??
唐瑶更气了:“是,在你眼中,我就是巧舌如簧、避重就轻,帮助企业逃避责任。但是,不良事件已经发生了,我降低客户和用户对品牌的负面记忆,我有错吗?”
“你那么高尚,你怎么不去开发产品啊?就算你有本事开发产品,你能保证图纸转化、产品导入、生产的过程中不出差错吗?”
“就算你能保证所有的工序都不出差错,你能保证客户使用的过程中不出问题吗?”
“什么问题都没有,还要你这个售后干什么?”唐瑶理直气壮地得出结论:“你的工作,和我一样没有意义。呸。”
唐瑶椅子一踢,踢着拖鞋,怒气汹汹地下了楼,发誓取消季岑继承她家面馆的资格。
也取消他成为她老公的资格。
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的季岑,抿了抿唇,拎起酒瓶,又灌了一口。这次,酒瓶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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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绵长,星河晶亮。
明月高高挂着,乌云如霜。
这顿饭吃得糟心。
两只面对面摆放的面碗里,龙须面坨成了一团。其中一碗面上,趴着两块碍眼的牛腱子肉。
五分钟后,季岑也烦躁地丢下了筷子。
他顺着斑驳裂痕的水泥台阶下楼,站在北面的屋子门口,几欲张口。
尝试她说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季岑敲门。
唐瑶不应。
季岑在她这儿吃了瘪,抿了抿唇,走到院子外面,从摩托车上捞起个蒙着气泡膜的纸箱子,搬到她门外。
“那个”,他的声音清冽而低沉,“我有东西给你。”
唐瑶扒着窗户纸,探脑袋,问:“是什么?”
“谢礼。”果然姑娘家还是好哄的,季岑嗓眼里闷笑一声,自以为,只要他不提刚才发生的事,那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于是,他选择性失忆,倒带到傍晚那会儿。
“感谢你替左右邻居和自己收了衣服,就是不替我收衣服,这种助人为乐的行为。”
“那我不要。”唐瑶背贴着木门,“啪”,一巴掌拍在手臂上,拍死一只蚊子,如同这只蚊子就是季弟弟,她嫌弃地弹开蚊子尸体,轻飘飘地说:“你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箱子里指不定放的是什么黑心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