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瑾琛一愣。
寇桐说:&ldo;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妈十五年前就过逝了,鉴于我那时候明显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没有了监护人,一时半会也联系不到其他的亲人,所以被送去了社区孤儿院。后来莫名其妙地被选走,做了一串不知所云的测试,然后就被一拨人带走了。&rdo;
黄瑾琛轻声问:&ldo;然后呢?&rdo;
寇桐犹豫了片刻:&ldo;我不能告诉你很确切的经过,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当时情绪又不大稳定,很多记忆应该是我本人后期加工过的,很可能不是当年的实际情况。&rdo;
黄瑾琛点点头,寇桐以一种特别客观的态度说话的时候,有种奇异的吸引力和可靠感,叫人不自觉地相信他。
&ldo;也是一个辅导员,和一堆住在不同格子里的同龄人。&rdo;寇桐转头看着黄瑾琛的眼睛,那一刻,他们两个人眼神里仿佛有种格外相同的东西,像是截然不同的身体里,流淌着同样一条冰冷而神秘的血脉似的。
&ldo;但是我不像你。&rdo;寇桐说,&ldo;我进去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理论上不大需要一个辅导员教我吃饭穿衣服说话写字,我在种子小房子里只住了一个多月。&rdo;
黄瑾琛终于忍不住插嘴说:&ldo;一个月你就有了个小女朋友。&rdo;
寇桐说:&ldo;大哥咱们先聊重点问题行么?&rdo;
黄瑾琛忙点头:&ldo;是是,您说,您说。&rdo;
寇桐接着时候:&ldo;对,你第一个小嫂子就是在这一个月里认识的。周围的小孩都像你一样,被管得很严,邻居又经常换人,所以不大会主动和别人交谈,不过这些都抵挡不住我年轻时候见色起意的少年心。&rdo;
黄瑾琛顿时觉得无话可说‐‐自从他认识这个名叫寇桐,表面上人模狗样,实际上贱得非常有水平的男人以后,就经常发现自己那条三寸不烂之舌无话可说,真可谓是棋逢对手。
只听寇桐这个贱人一本正经地说:&ldo;第一次,我趁着没人注意,把屋里的电路短接了,结果因为漏电保护,保险丝烧了,自动跳闸了,什么事故也没闹起来,还害得我差点被发现。于是第二次我就吸取了教训,又做了第二次尝试。&rdo;
黄瑾琛感觉寇医生&ldo;年轻&rdo;的时候,一定是个比曼曼还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分子。
&ldo;我把热水壶里的电阻给弄出来了,插上点,垂在木头桌子上摆着的一摞书上,没多长时间,烟就起来了。&rdo;
黄瑾琛叹为观止地看着他。
寇桐就笑了:&ldo;烟飘得满楼道都是,火警就嗷嗷地叫起来了,很快一群灭火队员就进来了,所有住在格子里的孩子都在黑灯瞎火的时候被疏散了出去。我终于有机会勾搭到了x103。&rdo;
随后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起来,表情凝重了些:&ldo;就是从她那里,我知道了&lso;种子&rso;,之后也推断出了不少事‐‐我们小时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经历很多测试,我发现每次测试之后,就会有些孩子搬走。&rdo;
黄瑾琛仔细想了想:&ldo;是这么回事,然后呢?&rdo;
&ldo;我推断那应该是某种筛选。&rdo;寇桐说,&ldo;于是我和x103商量好了一个办法。我们住得近,那时候窗户都是锁上的,但是好在那地方为了让小孩健康成长,没有把窗户封上,看起来仍然是透明的玻璃,我们计算好了角度,不能见面的时候,就用一面小镜子约定了暗号传达信息。&rdo;
黄瑾琛双臂抱在胸前,认真地听着,觉得寇桐这孩子有点妖孽,从小就有重庆地下党的潜质。
&ldo;这就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不停地变动地址,不出所料,我一直和x103在一起,但是我们并没有离开那个&lso;种子&rso;基地,而是不停地进行下一阶段的测试。&rdo;
黄瑾琛皱起眉:&ldo;为什么我没有搬过家?&rdo;
&ldo;可能你的个人特点很明显。&rdo;寇桐说,&ldo;按你的描述,应该是很小就从&lso;种子&rso;里离开,去参加训练了。我猜,&lso;种子&rso;应该是一个专门培养某一方面人的地方,像一个秘密基地一样,把一些没有监护人,又有不同潜质的小孩挑选来,通过很多测试,最终选定一个给他们选定一个最佳培养方案,把我们变成某种特定的人。&rdo;
黄瑾琛沉默,然后他打开了x103写给寇桐的那封&ldo;情书&rdo;,对着那些不知所云的孩子话看了半天,问:&ldo;这上面写的是什么?&rdo;
&ldo;是暗号。&rdo;寇桐接过那张信纸,脸上露出一点怀念,&ldo;利用每一句话字数的不一样模拟摩根电码传达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