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诚地凝视着蒋云初,“抛开颜颜相关的事,在你看,贺家有无隐患?”
蒋云初明显有些意外,斟酌片刻,道:“看不出。”
贺夫人叹着气自圆其说:“近来有人提点过我,却不肯说是什么事。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何处藏有隐患。”
“我查查?”蒋云初问。
贺夫人立刻道:“有相宜的人手?”这是明知故问,杨老夫人那件事,足以让她看出,他手里有能力很不错的人。
蒋云初颔首。
“那你就查一查,只是,这应该不是短时间的事。”
蒋云初悠然一笑,“您不着急要结果就成,大不了花上年时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贺夫人道,“你若发现不妥当的事,定要告知于我。”
“一定。”蒋云初迟疑片刻,问,“夫人为何这样相信我?”
贺夫人心里苦笑,面上则是四两拨千斤,“我信错你了?”
蒋云初莞尔,“您交代的事,我会尽全力。”
回府的路上,贺夫人心里敞亮了些。
前一世,在贺颜离世后,她曾几次逼问贺师虞,为何要与梁王为伍。
贺师虞只对她说,如果不应下颜颜与梁王的亲事,那么,贺家将会经历一场天翻地覆的灾难。
其余的,他如何也不肯透露。
或许祸根早已深埋,或许贺师虞还没行差踏错。从此时起开始变相地监视他,就算不能防患于未然,也能在事发后及时弥补掩盖。
如此对待自己的夫君,很荒谬,却是别无选择。
午间用饭时,许书窈对贺颜说了杨老夫人的事。
贺颜讶然,思忖之后,懊恼地挠了挠额头,“那我们不是白考进上舍了?”她做好了时不时与人掐架过招的准备,结果,对手要去守孝三年。
“……”许书窈啼笑皆非,沉了片刻才道,“没杨家的人,也有别的人,总归是在上舍更好。”
贺颜欣然接受了这说法,“我主要是怕你怪我。”
“怎么可能。”许书窈摆一摆手,又说起别的八卦,“你知不知道,沈先生是首辅张阁老的外孙女?”
“这倒是没留心过。”贺颜立时来了兴致,“然后呢?想告诉我什么?”
许书窈也不卖关子,“我听好几个同窗说,陆先生曾求娶过沈先生,但沈家没答应。”
“真有这种事?”贺颜脑筋飞快地转起来。她就说么,只要陆先生、沈先生同时在场的时候,两人总会让她感觉有点儿微妙,“现在男未婚女未嫁,不是应该结为眷属么?”
许书窈白了她一眼,“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别的我也没打听,主要是听人说起,陆先生该是没那份心思了。”
贺颜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