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初凝着她明澈的眼眸,“我喜欢你。”
贺颜抿嘴笑了,甜甜的。
他又凑到她耳边,“小气包子,我非你不娶。”
贺颜腾一下红了脸,慌乱地和他拉开些距离。这才知道,如此亲昵的举止,原是甜蜜的折磨。
蒋云初找补回来就了事,笑笑地揽住她,下巴抵着她额头,寻到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见黄玉兴的地方,蒋云初安排在了蒋云桥名下的茶楼。
两人提前抵达,他问:“等会儿我跟黄玉兴说话,会比较闷……”
“不会。”贺颜说,“我喜欢听你说话。”
“……”蒋云初刮了刮鼻梁,并不掩饰眼中的愉悦,“早晚让你捧得找不着北。”
她就笑着往外推他,“快去吧,我不会让客人察觉到。”
蒋云初说好。
等了一阵子,黄玉兴来了。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笑起来十分和善,眼睛不大,很有神。一进门,便深施一礼,“侯爷传唤,实属荣幸。”
“客气了。”蒋云初神色淡然,抬手示意他坐,示意伙计斟茶。
黄玉兴落座之后,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他与蒋云桥算得熟稔,与这位少年侯爷却只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去十二楼赌的时候,恰逢他出门。
打听过,常去十二楼的人说,近一半年,蒋云初隔一半个月就去一次,有几次被人拽着豪赌,每次都把别人赢得面无人色,欠他赌债的,一个巴掌已经不够数了。
他再想到少年文武双全的名声,清冷沉郁的眉眼,整治蒋家对手的狠辣,便知绝非池中物,与蒋云桥的生意往来,定要当心,宁可自己亏,也不能亏了那小爷的堂兄。
此番蒋云初绕过蒋云桥下请帖给他,也不知是凶是吉。
黄玉兴心里千回百转的时候,蒋云初凝神打量他两眼。
衣物簇新,穿戴恰到好处,落座之前,长袍一丝褶皱也无,可见对此次相见的看重;
坐姿不卑不亢,始终挂着令人倍感亲切的微笑,场面工夫炉火纯青,他紧张的时候身体稍稍前倾,头微垂,这种反应都透着谦恭,也不知是如何养成的;
气色很好,没有一些中年男子因嗜好引发的急病征兆,之所以稍稍发福,该是肠胃太好的缘故,这是个长寿之人,如果谁不要他命的话。
伙计斟茶之后,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