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大丫鬟应声而去。
杨素雪喝了两口茶,门被人推开,几个人鱼贯而入。抬眼看清来人,她立时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来人为首的,正是冷笑着的杨素衣。
杨素衣二话不说,抬手打个手势。她连跟车的护卫都用上了,收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杨素雪,当然是三两下的事。
杨素雪被反剪了手绑住,嘴巴里塞了帕子。
杨素衣走过去,拍拍她的脸,又用力一掐,“你做的好事!”
杨素雪的心从凉了到冰冷,再到绝望,已经猜出了梗概。她以为自己将别人机关算尽,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只是别人手里的一个玩物。
杨素衣吩咐道:“打晕了装进麻袋,手脚麻利些!”
许夫人等了很久,许书窈才从楼上下来,歉然道:“让您久等了。”
“不碍的,你能帮别人,我也面上增光。”许夫人违心的笑着,“还有不少要添置的物件儿,我们这就走。”
许书窈说好。
貌合神离的两个人走出多宝斋,上马车之前,有人策马赶至近前。
名义上的母女两个一见来人,反应大相径庭:许夫人面露惊诧不安,许书窈却是面露惊喜。
来人是许青松。
他跳下马,走到许夫人跟前,冷着脸逼视她。
许夫人下意识地后退。
“爹爹……”许书窈喃喃唤道。
许青松转向女儿,神色立时转为温和,淡淡道:“今日于你,出门是大忌,回家去,或是回书院去。”
许书窈心里暖暖的,望一眼许夫人,“那么,夫人这边——”
许青松磨了磨牙,克制着情绪,低声道:“此人其心可诛,竟要算计你的姻缘。你不用管了,我早日休了她,给你个真正清净的家。”
许书窈望着父亲,泪盈于睫。
父亲不似贺侯爷,接送女儿的事情常干,总是给女儿零花钱、各色合心意的物件儿。父亲对她的疼爱是隐晦的,态度总如此刻,温和而淡然,她想要什么,需要主动与父亲讨要,譬如到书院名为求学实为混日子的要求,譬如练琴所需的好琴好琴弦好琴谱。
她以为父亲天生冷情,对谁都一样。却不想,不是这样的,他疼爱自己,非常非常地疼爱,为了给自己免除后患,针对许夫人做了个局。
“爹爹……”许书窈喃喃道,“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