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哪儿了?”
“城东太学。”
茉莉了然,忽地移了视线看了看斜右方的徐红枝:“徐三小姐,你清楚这件事吗?”
红枝沉默着摇了摇头。她甚为茫然,那天明明看到西平还好好的,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
“这条先过,弄清楚了再写。”茉莉依旧神色寡淡,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下一条。”
红枝已无心再听,她坐在这儿就像是做梦一般,听着她们面无表情地讲着与己无关的事情。一个人的生死,一句话就可以带过。
西平死了。
刚刚这位姑娘以极其漠然的语气说:“西平死了。”
这毫无预兆的事实让她有些发懵。前天晚上还看到西平去了太学找刘义真喝酒,她哭成那样,是因为做了离开人世的决定吗?
“徐三小姐。”茉莉唤了她一声,声音清冷。
她回过神,却还是有些恍惚:“你们说,西平真的死了吗?”
四下阒然,方才那个提起这条消息的姑娘,微蹙眉看了看她,道:“消息自然是准的,怎么了?”
“是真的死在太学了吗?”
“是。”
“牵扯到什么人吗?”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太学的国子祭酒,应当逃不掉咎责。”
红枝默。那姑娘又道:“徐三小姐还有想问的么?”
言辞冷淡毫无人情味,红枝慢吞吞回道:“没有了。”
众人对她般无理的追问表示疑惑,又念及她是新人,却也未深究下去。唯有茉莉知道,一直住在城东太学的徐红枝,对这件事情好奇,是多么得理所应当。
她冷笑笑,对刚才那位姑娘道:“这条跟进吧,我很有兴趣。”
“知道了。”回得一样冷淡。
等到这晨会开完,红枝坐在一张所谓的办公桌前埋头看稿子,看着看着就走了神。
“徐三小姐,主编喊你去。”阿莲在门口喊了她一声,将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红枝收了收桌子上的稿子,站起来,往主编室走去。
推开门,看到茉莉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红枝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茉莉笑道:“怎么了?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