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奴无奈,也罢,想着莫七昨日所言,便再留一日吧。
她心有所念,只觉时光难熬,好不容易盼得天黑,便趁眷梅不注意,悄悄提了灯笼去了小花园。
在池边等了许久,却不见莫七踪影。
鱼奴便有些羞愧,又怪自己,妄念太多!
李炤延,他可是绵宋的肃王殿下。他不是阙河城那个无拘无束,爽朗不羁的莫七!
他大约只是随口说说,我又何必当真?
鱼奴踢着池边的石头。心里说着不等了,却还是磨蹭在池边!不离去。
夜渐渐深了,明月沉在假山后的凌霄花架后,府里静悄悄的,鱼奴等的百无聊赖。
她拿着根木棍在地上乱画,李炤延。
鱼奴看着这名字,觉得好陌生,莫七,李炤延,觉得好不真实,昨日一切也都如梦幻。
&ldo;宋姑娘。&rdo;有人轻唤。
鱼奴慌忙丢了木棍,抹了字痕:&ldo;任小姐,这么晚了,还没歇下。&rdo;
&ldo;你不也没睡!&rdo;雨秋清清淡淡一笑。
这姐弟俩,都这般沉静,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喜怒不形于色,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呐,鱼奴暗想。
雨秋挽着鱼奴缓步到了一处亭子里:&ldo;这几日倒也没什么机会与你说上话。&rdo;雨秋轻道。
&ldo;是,一直没得机会向小姐道喜。&rdo;鱼奴说道。
&ldo;多谢。&rdo;雨秋柔柔一笑,她知道鱼奴与白荷之故,也知道白荷与疾风之旧:&ldo;白姑娘可还好。&rdo;
鱼奴说着,自然是好,越长保深情厚爱,让人艳羡。雨秋也很是为她高兴。
鱼奴看着她,觉得她与所识贵女不大相同,这样温婉大方的大家闺秀,竟与人私相来往,真是匪夷所思,不知她哪里来的魄力和勇气,与疾风师兄在一起。
&ldo;我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rdo;雨秋自嘲,不过是寄人篱下。
父亲为官,一生清廉,与母亲恩爱非常,骤然亡逝,家道中落,母亲性子要强,独守她与弟弟长大,自允王妃去了项虞,便时常照拂,母亲离世,弟弟又去了梁州应试,族中之人,又有几个真心待她的,与其随便嫁了人,浑浑噩噩一生,不如出来,碰碰运气,也能与弟弟相互照拂,这便跟着来了梁州。
也是幸运,遇到的是他,雨秋真心喜欢疾风。追名夺利,她向来怠懒,便求的一人心,意气相投,举案齐眉,才不枉此生。
鱼奴听她所言,很是震撼,这便是真心喜欢吧。对雨秋心生好感,雨秋继而问起她,可有心仪之人。
鱼奴惶惶,不知如何作答:&ldo;喜欢?&rdo;她脑海中浮现莫七身影,很是不自然:&ldo;我这个人自由惯了,并不想嫁人,如此浪迹红尘,自由自在也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