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从小教导他要有一颗责任心,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在别的小朋友都在玩耍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双耳不闻窗外事。在他拜了刘先生为师之后,更是从来没有让季老汉操心过半点学习上的事情。
季子禾同样也不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这点和他的脑瓜好使很有关系,不然他也不会在十二虚岁的时候就考中了秀才。刘先生也跟他商量过明年乡试的事情,他的意思是,准备的时间太少,反正季子禾年纪不大,在等四年又何妨。
季子禾不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但他爷爷支持他明年去考,他的原话是,考不过没事,大不了多来几次,不耽误。
刘先生还真的不是担心季子禾考的中考不中,事实上就季子禾如今的水平考中举人肯定不难,难的是肯定无法名列前茅。一方面是他的虚荣心作祟,他也不想让自己最得意的小徒弟在举人榜单的尾巴坠着,另一方面,季子禾优秀惯了,若是成绩不好,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他未来会试发挥,那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还是他还是与季老汉商议,反正乡试在明年秋季,现在离乡试满打满算还有一年的时间,若是再这期间季子禾的水平能得到自己的肯定,他就允许他去考乡试。若是达不到,就让他再等几年。
既然能提前考,季子禾不也不愿意浪费时间,他早考上进士,他的爷爷就能早点享福嘛。不愿意多等,所以只能更加的努力了。
好在季子禾的脑袋瓜确实好使,无论师父教什么他都能很快的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如今他不光白天用功,夜晚还要学到夜半三更。要说不累那是假话,就算身体抗的住,心理上也会累的。不过他学习的时候骨头就会在他身边打坐,瞧着骨头的样子,他还真得多了点慰藉,至少有人和他一样忙碌甚至要比他忙碌的时间更长不时吗?毕竟他考上进士就可以不用那么用功了,而骨头大概这辈子都要天天修炼吧。
他哪里知道,就算神仙也不可能天天都打坐的,打坐是为了静心,提高修炼效率。实际上修士只要到了一定境界,就算不打坐也可以修炼,他们身体里的功法每时每刻都在自发的运转,只是效率没打坐那么而已,一点也不影响做其他事情。骨头之所以打坐,只是因为季子禾学习的时候自己无聊了罢了。
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挨了打又挨了骂的王老二碎了一口唾沫,他身上虽然没了鸭毛,可这里青一块那里紫一块的,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那老巫婆居然敢骗我,害我挨顿打不说,还赔了季老头四只鸡鸭,看我不找她去。”王老二光着身子,任由自己媳妇儿在他身上抹药。
“行了,今天吃的苦头还不够嘛,巫婆婆是真有神通,别去招惹她,这事就算了。”王老太沉着脸说道。
“娘,我看您是被那老巫婆给忽悠了,若她真有神通,我这身鸭毛是怎么掉的!”王老二不赞同道。
“那是你活该!”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难不成二郎这顿打白挨了,还有那鸡鸭,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怎么能这么算了!”王老二媳妇也说道。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你们这些年干的缺德事也够多了,就当是遭报应了吧。”王老太硬气道。
“娘……”王老二媳妇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王老二拉了拉衣角。多年的夫妻默契,让她立马就懂了丈夫的意思,先把娘稳住再说,“放心吧,娘,二郎他伤的那么重,我肯定不会去的。”
她肯定不会去的,至于二郎会不会去,那就不一定了。
第二天下午,刘先生辅导完季子禾让他自己自习的时候,他就跟刘先生打了个招呼,提前出了学堂。
大王村离这边其实挺远的,不过季子禾有外挂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骨头给季子禾套了个隐身咒,抱着他嗖的一下就飞到了大王庄,根本不费什么时间。
找了个村民打听了一下那位阴阳先生的住处,季子禾就找了过去。季子禾以为阴阳先生的房子应该很气派呢,谁知道阴阳先生的家就和村里其他人家的房子差不多。
后来他才知道,干阴阳先生这一行赚的多,但散的也多,进了笔钱大部分都要捐出去积德,因为这是窥探天机得来的钱。季子禾其实也搞不懂是什么道理,不过行善积德总归是好的。
季子禾曾听人说,那些与泄露天机的半仙儿们五弊三缺必犯其一,要是没个五弊三缺,那肯定是骗子。就比如大街上的算命先生,一般都是瞎子,别管真瞎还是假瞎,反正就是得瞎,不是瞎子人家还觉得你不专业。大王庄的这位阴阳先生倒不是瞎子,当然啦,瞎子怎么看风水啊。他看起来很专业,季子禾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脚,走路不方便,是个跛子。
季子禾向风水先生说明了来意,想要找一个没人的风水宝地。
风水先生开始还以为他是想要自己为人看阴宅,他知道季子禾不是他们村的,便说要跟他一起回去,毕竟坟墓最好不要离自己村子太远,想祭拜的时候方便些。
季子禾拒绝了,他可不想让他爷爷知道这事儿,便说在附近找一个就行。看在钱的面子上,风水先生也没多问,就和他一起出门了。
连找了好几个地方季子禾都不满意,风水先生也怒了,这小孩儿是故意来找茬的吧。季子禾赶忙道歉,说自己没有说清楚,他想要一个有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