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妭则解释说原来神潢没有那么大的,都是因为她这近百年来滞留大荒,把地水都蒸腾到了神潢。
大荒干旱,神潢却向南扩大了很多。
看目前这面积,估计遮挡得九重天有数十年没看到日月了。
她责无旁贷,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遥远的东南天际,隐隐有了一丝光亮。女妭指向那里对封渊道:“看,大荒天快亮了,天鼋马上要回来了。天鼋归潢,日出开始。”
两人并肩停在了空中望向东南方。
遥远的神潢边界缓慢浮起一道纤长扁弧状的暗红色光晕,神秘而幽远,恍恍惚惚不甚清晰,好似一道缥缈的天地之门。
神潢从东南向西北逐渐亮了起来,大片静止的波涛缓缓变成了雪白的颜色,纯净又圣洁,忽而有金光铺天洒来,万里白涛皆镀上了一层金华,瑰丽璀璨不可逼视。
二人依偎在一起,感受着那迎面而来喷薄的光华。
一声低沉悠远的兽犼隐约传来,女妭欣喜道:“是天鼋!”
天边那暗红色光弧越来越大,迅速向北蔓延过来,逐渐变成了金黄色,那是一只半透明的大鳖,正是天鼋。
金黄色光孤就是她巨大的背壳,天鼋下方光线越来越亮,一颗绚烂的火球轰然一跃,太阳升空,其道大光,星辰隐匿,南部神潢一片雪白。
封渊和女妭腾云于神潢南北明暗交界线的上空,依偎在一起,都没有说话,他们轻易地就融入了对方的心境之中,于万籁俱寂中共同体验这神奇壮丽的天地造化。
而神潢的北方,仍旧是永夜
天鼋看似没动,却在一恍间就到达了两人正下方,扁平的四肢拨动着波浪,抬头向上方看来,圆圆的背壳铺展开去,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不知有几千里也。
女妭向下方看了一眼,对封渊道:“你在此千万不要下去,天亮了,我下去淬炼甘露,很快就回来。”
淬炼甘霖须在白天借助天光来激发万星之光,她得赶紧了。
封渊只来得及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她就化作了一道闪光,落在了天鼋面前。
天鼋迅速的缩小,缩到一栋房子那么大就不再变化,鼻子“呼呼”地喷着水汽,扁平的四肢兴奋的乱扑腾,扇起阵阵波涛。
女妭的身体也长到了和天鼋差不多高度,挠挠它巨大的下巴道:“鼋鼋辛苦了。你先去休息一天,晚上还得继续到大荒布霖。”
天鼋却有些心不在焉,左顾右盼,没有看到盼望的伙伴,哼哼道:“娘娘,龙龙还没来吗?我这两天感应到她很难受……”声音沉沉闷闷的,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战鼓。
女妭心中一痛,怜惜地抚了抚她的脖子:“我找到龙龙了,她魂魄有伤,星君陪着她淬体呢,你别担心了,她伤好了就回来。”
天鼋无奈地摆了摆巨大的头颅,有些不满地哼哼了两声,她以前就整天吃星君的醋,现在更是醋得不行,她也想去陪应龙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