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惟妙惟肖,让这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尤其是玉扬那个怪人,笑得吭哧吭哧喘着气,眼睛却总往玉成身上看。
不过几个眼神间,她就看出了这玉扬似乎想单独和玉成说些什么,于是立即站了起来:“我去给贵人温个茶,二位请先坐着。”
“不用,夜里饮茶对身体不好,”玉成却拉住了她,又扭头直接问道,“小叔今日到底为何而来?”
他对玉扬虽然客气,也很是亲近,但这话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景荣只好坐了下来,静静看着这两人。
哪里知道,玉扬那个怪人,突然直勾勾盯住了她,面露邪笑:“这小丫头在外面勾搭男人,我替你看着点,以防大侄子你上当受骗。”
景荣脸色一白,心里那个小人下意识叫着:
还不如刚刚让我走呢!
玉成又侧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她立刻解释道:“是许文洲,他在门口侯我,我谎称白翅是我表兄,我对表兄有意,借此回绝了他。”
“嚯嚯嚯。”玉扬怪笑着,一脸玩味地看着这两人。
玉成沉声说道:“小叔,我和景景之间,不用你过问,也轮不到你过问。”
“哟,这就相信了?”玉扬抹抹嘴,毫不介意景荣就在他当面,继续不留任何情面地戳破道,“这小丫头确实不懂武,但是懂得调内息,耳朵功夫也不错,还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功力,行为处事就不说了,连你这个心比比干多一窍的人都被迷得团团转,更别说那些个小侍卫了。”
他斜靠在椅子上,盯着她,手指轻轻碰着扶手:“一个小姑娘,一个在牢里长大的小姑娘,身边若无人教导,能长成现在这样?而如今这般,又是动得哪门子歪门邪道呢?”
字字句句,都直接切中了景荣要害。
几乎就将她与另有图谋化成了等号。
一番话说完,小亭子里变得诡异的安静。
这一次,景荣没有再看玉成眼色。
她同样正视着玉扬,收起了脸上一贯的笑容,未等玉成开口,便静静回道:“我还以为扬叔,对我还有小时候的照顾之情,所以先前也不过是跟我开个玩笑。”
“你小时候,我还真的挺喜欢你。”玉扬混不吝说道。
“扬叔今日能当面说破这些,而不是背后议论是非,让景荣当真佩服。扬叔很聪明,不过寥寥几句就点破了我的全部。那么我倒想问一声扬叔,若扬叔是当年的我,该如何自处?”
玉扬歪了歪头,灰发随之斜乱着,并未作答。
“若扬叔在五岁时,就被扔在了一间屋子里,身边只有优柔寡断的母亲,和一个让人畏惧的、时不时便会发疯的主子,外面是一群待着佩刀的冷面侍卫,刚问扬叔,要如何存活下来?若哭闹一声,他们便会因为嫌吵,威胁着要砍了你;若想要出去见见阳光,他们便会真的砍了你,聪明如扬叔,在那个时侯又会如何处置呢?”
亭子里只剩下了她一字一句、格外清晰的声音。
“扬叔可以张狂、不可一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是因为扬叔武艺高强,又出自名满天下的玉家。倘若扬叔不是呢?倘若扬叔只是我这样的小女子呢?是否也会想着,殷勤待人、伪装自己、结交所有人而不交恶?”
“以上所有,还请扬叔试想片刻。接下来的这段话,我不再对你说。”
景荣始终神色平静,此时转向了玉成。
她突然发现,玉成的眼神远比平日要复杂。
他也抬眉看着她。
“成哥哥,我幼时因为嘴甜,逐渐被那些侍卫喜爱。十岁那年,有个格外心善又不怕事的,将我放了出来,还准我在宗王府无人看管的旧屋子里找一间住。从此我便获得了自由。”
“出来之后,便是数年未遇的大雪。我被冻得瑟瑟发抖,但每天还是得出去找吃的。一次小空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