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时,工地上的那个项目经理驱车来到乡政府。直接就给了田朝阳两万元整,又是客气寒暄,还特别说明,这两万各种费用都有了。
田朝阳向严建强索要赔偿,目的并不是为了钱,主要是试探他,更是点他!自己平白无故遭了暗算,总不能一声不吭吧!这也不是他性格呀!
寒令雪吃完午饭后才回来,一回来就找来田朝阳,询问他的伤情。
田朝阳到了她的办公室,给他看了一眼包扎的小腿,让她安心,询问她调研的情况?
“唉,快别提了,从马户营出来后。阮长林一直拉了个脸子,也不搭理我。中午吃饭嫌弃饭菜难吃,明显的怪我招待不周,安排的差劲。我也懒得理他,不然的话非怼他几句不可”!
寒令雪忿忿不平的说着,冷艳的脸上全是鄙夷之色。
“算了,你也犯不着生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的,反正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跟他打交道”。田朝阳淡然的说道。
上午的这场意外,如果真要追究责任的话。寒令雪也有责任,但不是主要责任。碰上个通情达理的县领导,一笑了之。没想到碰上这么个货,可见不是什么好人?
“我才不生气呢!我更想知道的是那狗是怎么放出来的?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唉,但是好像没法查”?寒令雪皱着眉头,有点发愁。
“没法查,就不查。他们无非也就是想给咱俩找麻烦,更用不着生气,咱们很快就能收拾掉这些渣子了”。
“我知道,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寒令雪愤恨的说道:这给我吓的,现在腿肚子还酸呢!还差点儿咬伤了阮长林,真要是咬上了,那就出大笑话了,让人笑话的就是我这个乡长!
“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忍得了,也没出什么大事。如果你实在气不过,我分你一万块钱,买一个包消消气,我刚讹了严建强两万,哈哈哈……”,田朝阳得意的笑道。
寒令雪风情妩媚白了他一眼道:腿肚子咬四个洞,给两万你就得意成这样?我找十条狗来咬死你算了,我出一百万,看你有没有命花!
“你舍得我死吗”?田朝阳看着她一脸的坏笑。
“你给我滚一边拉去”!寒会雪瞪他一眼,又接着说道:看在你今天冒着被狗咬的风险救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抱朱丽丽那次,但你压在那……
田朝阳一听就高兴了,话都没让她说完,上去抱住她就要亲亲。
“你给我撒手,我可不想被传染上疯狗病,嗯……,啊!我还没……啊!彻底原谅……”寒令雪让她尝了点甜头,用力推开了他,捎带一脚,还踹他一脚。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来找乡长,田朝阳也只得悻悻走人。
次日上午,这一周的领导班子例会可算是正式召开了。
郝仁义先是给牛仲升和纪玉成这两个新书记安排分工,田朝阳本以为,他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再耍什么手段,哪知人家耍的正大光明的。
原本乡委副书记就是个干活的,要负责一大堆的工作。比如信访党建安全生产综治人事干部等等等等,那真是一大堆。可到了牛仲升这儿,分到的全是一些虚职和冷门。最重要的几块工作,完全消失不见了。
碰上这种事,作为当事人的牛仲升不能自己出头。于是寒令雪发言质问:书记,乡委副书记还有很多重要的分管工作,你像组织,人事廉政等等,这些不应该都是副书记分管吗?
郝仁义都没理她,目光环顾一周。淡淡的解释道:这个事呢,我正好要跟大家说一下。原副书记李刚的所作所为,大家伙也都清楚。周一的领导干部大会上,县委组织部长齐玉也强调了。因此,我这个党政一把手,没有抓好领导干部的思想教育。
“所以呢,从今天开始,我会亲自负责组织,干部,廉政勤政这几块重要的工作,加强对领导干部的教育和监督,当然也希望大家相互监督,帮我把工作做得更好”!
他这番话可谓是滴水不漏,理由是堂堂正正。别说是寒令雪了,人大主席郑云跃,都找不到办法反驳。
几个人悄悄对了下眼神,气愤也无奈。
郝仁义一看再没人发言质问,知道自己这一场打胜了。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又恢复了平日的笑眯眯的姿态。说道:啊,这个……再顺便说一下,田朝阳同志周一下午提出的疑问,也就是关于综合办主任蔡小娜给扶贫项目验收的事……
“书记,这件事还是由我来解释吧”!纪玉成主动的站了出来,话语里透着对书记的支持和谄媚。
郝仁义微微点头,轻松又随意的拿起保温杯喝茶,仿佛智珠在握,一切皆在自己操控之内。
他的这一切田朝阳都看在眼里,咧嘴一笑,目光转向了纪玉城。
纪玉成正好也看他,开口道:田乡长,经过我们纪委人员的调查,这事儿其实它就是个误会。蔡小娜同志当天是因为太忙了,一直加班到夜里11点,都知道工作时间太长了头昏脑胀的,当天她要验收的是另外一个扶贫项目,结果呢,看花了眼,错把罗口村的项目签个字。
田朝阳听了都气乐了,心说,你这是拿我当二傻子呢?咱俩上周一起吃饭的时候,你看我像二傻子吗?
纪玉成见他直乐,目光更像是洞穿了自己的内心,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硬着头皮继续道:这个当然不算是什么违法乱纪了,只能算是个轻微的失职。失职也是有责任的,不能不做处理,我们几个纪委的同志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予她……
“行政警告,是不是?我说的对吧”!田朝阳直接就说出来了。
他这话一出,纪玉成和郝仁义都是一愣。纪玉成没想到田朝阳说了自己的词儿,郝仁义则是好奇田朝阳怎么知道的?难道这小子能掐会算?能提前算出来自己和纪玉成的安排?这玩意儿太恐怖了,这还怎么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