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吗?”程文海反问他,“骂我们管你什么事儿?我们喜欢。”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到了章晓,他看着余乐,眼眶就红了,那眼神又凶又恶,但又可怜巴巴的,狼狈的像下雨天冲着人嗷嗷叫的小狗。
余乐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麻袋往地上一扔:“行了,今天既然拦下来就不说你了,你回去吧。”
所有人都在看余乐,没想到余乐就这样轻拿轻放,程文海袖子都撸起来了,就这!?
章晓也很惊讶,他欲言又止地看着余乐,继而一转身,拉开门就走了。
门就那么敞着,章晓的脚步声渐远,程文海小声问余乐:“不是谈一下吗?谈什么了?”
余乐说:“都快吓尿了,还能谈什么,等缓一缓再谈吧,现在不是好时候。”
“可是……”程文海不嫌事儿大,很不甘心。
何宇齐却赞同:“也行,再等一等,反正明天就走了,今天闹这么一出,估计他什么也不敢再干,那我走了。”
余乐谢了何宇齐,很真心地感谢。
何宇齐真是又丧又佛,一点作为运动员的朝气都没有,但在一开始以为是他要被套麻袋的时候,却立场清晰,始终站在保护者的位置上,一改脾气地关注着。
能被师兄这样照顾着,真的很窝心。
何宇齐摆摆手,离开的时候打着哈欠,说:“今天少睡一个小时,困死,走了。”
何宇齐离开,屋里就剩下白一鸣和程文海,说话又自在了一点。
程文海关了门,说:“他真能死心?”
余乐摇头:“我梳洗一下,先去老柴那边儿,别让他落单了,先盯着点儿,还有,别让老柴知道。”
程文海点头。
余乐快速洗漱,再出去的时候,白一鸣也跟着,余乐想起之前,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唯一说出口的一句话,却成了解开谜题的关键。
所以余乐问白一鸣:“你怎么猜到他是去找柴明的?”
白一鸣垂眸跟在余乐身边儿,大概是长相的原因,虽说何宇齐也爱做这个表情,但白一鸣脸上看不见慵懒的气质,随时随地都像一根葱翠的苍竹,是一种向上挺拔生长的干净气息。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一开始就不觉得他的目标是你。”
余乐扬眉,然后白一鸣又不说了。
就是这一点不好,太不爱说话,跟多说一个字都要花钱似的。
“为什么?”
“不像。”
“怎么不像?”
“觉得。”
“怎么觉得?”
“……”
“说一下,好奇呢。”
白一鸣站定脚,嘴角抿紧出一种不情愿的弧度,继而挤出了一句话,“他不可能讨厌你,你很好。”
余乐扬眉,笑了。
大概是说出口了这样有点儿煽情的话,白一鸣的话匣子被“撬开”了一点点,所以就多说了一句:“如果你亲近他,他会很高兴,我见他总是观察你。”
白一鸣这样的人要是去夸一个人,那就是真的,也是他真的喜欢这么一个人,章晓究竟有多喜欢余乐,余乐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在白一鸣心里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