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问孩子那么多,她哪里知道。&rdo;梁母说。
芬姨笑笑,&ldo;也是,我们周围的孩子呀,自小锦衣玉食,不知道什么是钱,只管花个痛快,两耳不闻家中事,不像南茜,奇奇怪怪,什么都要问得一清二楚。&rdo;
南茜皱眉,&ldo;这有什么奇怪?&rdo;
家中事,卓楚悦是知道的,但是她也知道,梁母不愿她作答。她没有感到不舒服,不会脆生生地说:从前她父亲是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后来破产,四处奔波,重操旧业,然而不温不火,勉强撑起门面。
梁母笑着朝南茜说,&ldo;对,只有你妈妈觉得奇怪。&rdo;
她已经把甜橙切成几瓣,装在骨瓷盘子里,递到楚悦眼皮底下。
&ldo;谢谢。&rdo;卓楚悦连忙接住。
南茜也来问她,&ldo;准备在这里待多久?后天晚上城里有个音乐会,我想请你们一起去。&rdo;
她正想开口。梁母替她回答,&ldo;后天他们要去见阿轩他老爸。&rdo;
芬姨端起茶杯,却一顿,发现走进来的人,&ldo;哎呀,明轩‐‐&rdo;
卓楚悦转过头去,然而,粉色的影子从她眼前晃过。
南茜兴奋地上前拥抱他,&ldo;我都不记得上次见你是什么时候了。&rdo;
梁明轩自然地与她分开,&ldo;听说你自己开公司了?&rdo;
南茜翘起下巴,洋洋得意,&ldo;厉害吧?&rdo;
他礼貌而温和的笑,&ldo;有志者事竟成。&rdo;
卓楚悦怔怔的,他表现出的距离感,恰是她往日迷恋的,一种近在眼前,却无法把他永远留在眼前的感觉,只能够贪婪地看着他。
一个人想保持完美形象,要诀在于保持距离,使你将所有美好的幻想套用在他身上。
南茜凝视他的眼神,她全然了解。无论年纪多大,在钟情的人面前都会变回小女孩。
卓楚悦低下眼帘,假装看不见,认真吃橙。
梁明轩到她的身边来,坐在沙发扶手上,揽过她的肩膀,声音如同吻在她头顶,&ldo;我带你走走?&rdo;
她提起兴致来,&ldo;可以吗?&rdo;
&ldo;当然可以。&rdo;他望向自己母亲,说,&ldo;我带楚悦四处走走。&rdo;
梁母微笑点头。
梁明轩带她走上楼梯,天花板与墙角的石膏线,是低调的洛可可,地板仍是温情的木头,彻头彻尾欧洲文化的诗情画意。
一路逛到三楼,看见一张台球桌,红蓝相间的格子地毯,与棕木色的酒柜相接,还有一大张皮革沙发。
&ldo;我十三、四岁时,经常邀请同学上家里打球。&rdo;梁明轩说。
卓楚悦想起,&ldo;你还说要教我打台球,也没下文。&rdo;
他摸摸脖子说,&ldo;今晚教你。&rdo;
开进一间房门,有他们的行李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