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不同以往,让葛十将和霍十将在这我等都不熟悉的地方,绕行数百里,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且,此战我等已无后手,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他们二人,兄长当真一点都不担忧吗?”
听到张延锷的话,张延礼很快发现了张延锷的一个缺点,那就是优柔寡断,缺乏魄力。
之前各项工作已经布置妥当,那这些事情就不该有任何犹豫和怀疑,尽人事,听天命。
但是张延锷此刻却显得有些迟疑和犹豫,为将还好,他只是按命令行事,即使对方有所迟疑,也无法做出任何应对。但是若是让张延锷作为一方主将,那他很有可能在极大的压力下做出一些多余的应对。
这些应对太多,难免会出现一些新的破绽。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尽自己全力去做了,就不要有任何迟疑,更不能有任何反复。”
“尽人事,听天命。”
“若是天命不在我,那我可能命该如何。”
张延礼并没有虚言欺骗对方,而是说起了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
果然,当张延锷听到兄长的话后,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有些颠覆他心目中兄长的形象。
“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场大战。”
“只有将自己的状态保持到最佳,才能彻底发挥出全部的战力。”
张延礼并没有让对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而是让对方回去休息。
张延锷看了看兄长,见对方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只得告辞离开。
眼见弟弟张延锷离开后,张延礼也没有继续思考,他刚刚已经将明天的事情在脑海中预演了一遍,没有察觉出任何问题,现在的他也需要休息了。
不过,张延礼此刻已经开始准备入睡,战场上的另外一侧,喀喇汗国的巴兹尔可汗却没有入睡的意思。
巴兹尔可汗现年不到三十,比张延礼还要小上几岁。他这个可汗,当的同样不容易。
虽然巴兹尔是长子,但是并不得父亲毗伽阙·卡迪尔汗的喜爱。当初父亲死时,是把位置传位给次子奥古尔恰克,也将手中的嫡系力量交给了奥古尔恰克。
但是奥古尔恰克却不是什么有能力的君王,巴兹尔抓住机会,立刻说服了三姓葛逻禄,靠着三姓葛逻禄的支持,立刻掌控了主动权。
随后,巴兹尔在与弟弟奥古尔恰克的争斗中,胜多败少,差点就统一了喀喇汗国。
但是,当奥古尔恰克就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变故。
西方的萨曼王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前来攻打喀喇汗国。
所以,巴兹尔不得不匆匆结束了与弟弟奥古尔恰克的战事,回去攻打萨曼王朝。而当巴兹尔好不容易击退了萨曼王朝,弟弟奥古尔恰克早就把喀喇汗国的家底输光了,还引来了更强的大唐。
这样一来,巴兹尔寄希望于击败弟弟后,重新掌控回鹘直属势力的希望彻底落空,他彻底失去了制衡三姓葛逻禄的本钱。现在的他,只得慢慢重新建立直属军队了。
要知道,之前他已经准备与弟弟奥古尔恰克妥协,分享权力。但这一切已经成了泡影。他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整体上说,巴兹尔是个极有能力的可汗,但也是一个运气极差的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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