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刚手术完,夜顷豪虚弱半躺于病床闭目歇息。
听到响动,他缓缓睁眼,目光落在盛璟逸身上的霎那,瞳孔骤然缩紧:
“你竟然。。。还活着?”
反手关上门,盛璟逸迈开步伐,双手插兜,悠然朝对方走去。
看似慵懒悠然的男人,每走一步都如行于刀尖。
行走中,身体每一下细微的震动,都牵扯着那个破损脆弱的器官,掀起一阵阵如巨浪般的剧痛涌来,层层叠加。
藏在裤袋里的手紧攥成拳,掌心早已冷汗涔涔。
排山倒海般的痛楚之下,他的视线开始迷蒙。
费劲克制想要抬手紧抵左腹的冲动,盛璟逸极力隐藏眸底翻涌而上的难耐痛色,保持神色如常,硬是一步步行至床边。
手掌不动声色撑在床头柜上,支撑几乎要虚脱的身体。
男人喉结艰难滑动几下,压下涌上喉间的铁锈味,唇角却勾起嚣张笑意:
“想杀我,那可不容易。”
金属椅腿与瓷砖地板摩擦的一阵尖锐声响起。在几乎支撑不住要倒下的前一刻,他扯过病床前的椅子,落座。
身体姿势的变动,那个虚弱却极不安份的器官即刻回敬他一波剧烈的钝痛。
左腹如被重物砸下肆意辗压,极致的折磨,浮现于男人脸上的,也只不过是微不可察的紧了紧眉头。
前倾稍俯下身,盛璟逸双手抱臂。
这个嚣张肆意的姿势背后,只有男人自己才清楚,此时抵抑左腹的极致痛意有多艰难。
尽管已隐忍得眼前阵阵发黑,那双毫无温度的墨眸却还是极尽张狂,直勾勾盯着病床上的男人。
对上那双冰寒的墨眸,夜顷豪心底阵阵发忖。
半晌,男人开门见山:
“夜星妤在哪?”
猜到他的意图,夜顷豪一转忐忑的神情,轻笑:
“看来,你很重视我妹妹。”他胸有成竹:“做个交易,你想办法让我离开,我给你夜星妤的行踪。”
盛璟逸闻言,微微偏头,目光浅淡对上夜顷豪视线,如看透想要逃跑的猎物般,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