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繁也很奇怪,房间里只剩下一张床,未必从床上摔下来也能摔断手腕?
季洋痛快招认:“我自己打的。”
医生皱眉乜一眼季洋,摇摇头,对季繁道:“腕骨肯定断了,其他部分不知情况怎样,必须得拍个片子看一下。”
季繁咬牙恨声:“你这个孽障!”
季洋赌气道:“还不是你逼得?”
等送走医生,季繁回来,气急败坏道:“竟然为了个外人把自己打骨折,那人对你就那么重要?”
季洋笃定点头道:“嗯,重要!”
季繁火冒三丈:“能比你的命更重要吗?”
“一样重要。”
“那我们呢,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为你爸考虑过?我们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一份委屈也不肯让你受,你却为了不相干的人这么不珍惜自己,你怎么对得起我们?”
季洋立刻软下来,央求道:“妈,你就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一提起这人,季繁将眼泪一擦,马上镇定自若地指挥起来,首先让人将季洋绑了,又安排车辆,最后将人塞进吉普车里,一边一个战士,季繁亲自坐进副驾驶监押:“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得逞!”
送到医院照了x光,季繁正在电脑前与医生讨论伤情,季洋便说要去上厕所。
几个战士形影不离地跟着他,这帮人牛高马大,训练有素,季洋一个伤兵耍不出什么花招,季繁便由得他去了。
季洋说要上大号,进了最里间的隔断,反锁了门。
隔了好一会儿,一个战士上前敲门问他好了没。
里头没有声音,那人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立刻往里一撞,隔断门锁被撞断,厕所旁边的小窗打开,窗外掉了只鞋。那窗户狭窄,修在隔断靠马路的墙壁上,也不知他一个人拖着条断臂到底怎么钻出去的。
几人立刻绕道往外去,人声鼎沸的医院里哪有季洋的影子?
有人立刻将情况通报季繁,随后季繁马上带着他们往附近几条马路上追出去。
季洋在另一个卫生间的隔断里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再有什么动静,才悄悄出来。方才从隔断顶上爬到隔壁,他费了不少力气,这时断手患处开始发作起来,他也不喊疼,一刻不多耽往外去。他先去窗户外拾起自己那只鞋子,走到门口打了个车去学校,到了学校叫门卫通知叫鸡公出来付钱。本来学校里那帮死党门,只有田文栋对他最“忠心”,可是上回在出租屋里因为家颖那件事,他跟那三个人都闹翻了。
等人的时候还警觉四周,害怕季繁埋伏了人手,准备随时开溜。
他也没钱,又不知道家颖房东的电话,本来想直接去她家,后来想着有她哥在,她肯定不能回家。他在家里被关了好些天,学校早开学了,他相信就算学校落刀,家颖也一定“刀”雨无阻。她一定会来学校,她必须要来学校,如果她来学校了就说明她没有出事。
叫鸡公很快就来了,一边掏钱,一边道:“你他妈的这几天死哪去了,老师说你要出国去念预科,不上高三了。我们打你电话也打不通,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妈的,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季洋没空搭理他,正掏烟,叫鸡公一边给他打火机,一边道:“对了,刚才你妈来找过你,你看见她没?”
季洋立刻停住脚步,拽着叫鸡公闪进了树林里。
叫鸡公见他单手抽烟点火,左臂吊着,忍不住拍了一掌:“你手怎么了?”
“我操你大爷!”季洋暴跳道,“老子手断了。”
“怎么断的?”
季洋没时间跟他废话,径直问道:“张家颖在不在学校?”
“张家颖,她怎么会来学校?”
“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