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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第五十七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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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时间过去的飞快，一时间二月的日子已然接近尾声。

这段时间倒是安静地令人难以置信，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椒娘的名头算是初步打响京城，可实话是除了献艺的时候见得到人，真正能踏入三楼的屈指可数，而梁莫行也没闲着，京中纨绔愈演愈烈，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那些二世子都在抱怨有梁莫行在谁还见得到椒娘。

至于林寒川，梁莫行不放心他还是给他卷铺盖带回了梁王府，反正是过了明路，次次来怡红院都带着他，虽说有些时候会去雕月楼小酌，但这所谓书生考生中能与他说上一两句话的，也没多少人。

他都不忍心斥责，这京官这么没点眼力见吗，不来拉拢一下以后的状元？沈颂每每听到都想笑，这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林寒川表面一副温润如玉公子林的做派，开口讲话那是一针见血，又难听又臭屁。

一早，砚琴风风火火地冲向怡红院报信，说大军下午边就能抵达京都。沈颂一时间心喜若狂情难自已：“父亲可说别的什么了？”

看着砚琴停顿了片刻后灵光一闪的表情，沈颂已经猜到了他这个父亲要说些什么，无非是什么女儿家不在家乱跑什么之类的话。“老爷说，屡次回府都不见人影，真以为自己销户了就能为所欲为了？”砚琴模仿低沉的说话声音，不耐烦的语气，简直惟妙惟肖。

沈颂摇了摇头，她能想到的，何必再听一遍影响心情，“你可瞒好了！今晚接着兄长归家后定是要撂几日挑子陪陪兄长的！”

砚琴手里没闲着给沈颂解下发髻，去接人定是要重新梳洗打扮的，一边叹了口气：“姑娘你可别忘了，你日前还与林公子说，他中榜那几日也要休憩几日陪他耍耍状元威风的！”

沈颂听了这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有答应吗？”星星眼眨了眨，透着粉的脸蛋倒是比在边城多了些肉感，淡淡被粉遮住的疤痕依旧，但这副表情还是透露着娇俏可人。

砚琴可是觉得这一月在京中的日子，小姐也是许久不曾这么爱耍赖撒娇了，比起及笄前愁眉苦脸困在小院的日子，现在虽有些离经叛道，但开心是真的，她希望小姐开心。

沈颂自顾自沐浴结束以后走出来接着任由砚琴打扮，自从重生回来之后，沈颂沐浴从不让人伺候在旁，一开始老是忘记已经并没有婚配的事情，还在自己小院里，以前是提防着侯府的丫鬟知道她与方怀弈未曾圆房，现在是早已习惯；二是自谒金门后各种受伤，所以身上颇多各种各样的伤口，她也不愿意让砚琴看了担忧。

“姑娘这么快吗？可要熏香？”砚琴每次都摸不准自己家姑娘沐浴的速度，有时候她等半天都不曾出来，有时候有和这次一样，她还未给衣服熏香姑娘早已出浴。

沈颂摇了摇头，“见自家兄长罢了，懒得这么周全。还累着你何必。”

“砚琴不累，”砚琴见沈颂话落后出神，又提了一句：“那可要扑点粉盖住。。。”

沈颂想起了之前在侯府的艰难日子，看起来嫁给侯府嫡长子是会过上风光日子的，管家的老太太也是很看重她，马上就让她执掌中馈，奈何嘉庆侯府日渐衰败，偌大的侯府早就不再是表面上的风光。方怀弈虽是嫡子，奈何他父亲宠妾灭妻，日子并不好过，连带着沈颂也没少看下人脸色，砚琴自然过的更加辛苦，原本炮仗似的脾气，被调教地只敢在背地里与她说些体己话。

“不用，索性我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接上兄长，随意描几笔就是，回府还要净面，麻烦得很。”沈颂这才回了神，反驳了砚琴的意思。

砚琴也依了沈颂的意思，随意描了眉润了面色就停了手。她站起身来，随便找了个袄子套上就飞快地招呼着砚琴出门，“去朱雀街长安街买点伤药和果子！兄长定会欢喜！”

出人意料，梁莫行和林寒川正等在门外，二人正在互相拌嘴。梁莫行不依不饶地抓着林寒川的斗篷不放：“哪有小伙子披个雪白梅花印狐狸毛的氅子，越像个小倌！”

“嘶，”林寒川吃痛道：“人心是脏的自然看什么都是脏的，你可把你那牛似的手给放开吧，等令角出来叫她收拾你！”

梁莫行听这话就放了手，他也是无聊地捉弄林寒川玩罢了，谁叫他俩同龄，另一个看起来却成熟不少。

门内出来的人儿，身着浅紫梅花绣襦裙，外罩白绸竹叶纹样竖领偏襟袄子，活脱脱有一个刚及笄乖巧的少女模样。小脸被扑了点颜色，更衬着娇俏，虽然脸颊带着伤疤，看起来也丝毫不可怖。本身带点男相的容颜，也显得雅致，人靠衣装这话说得半点不错。

俩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是上下打量着沈颂。

“我说林兄你这氅子不会是给令角准备好的吧，这一身倒是颇搭！”梁莫行挤眉弄眼，他开口带着笑意，“这下子我信你为何要跟着来见见佳人，好眼光！”

他的话有些露骨，生怕别人听不懂他在暗示是林寒川要来看沈颂的这个意思。林寒川瞪了他一眼，回过头去看沈颂。梁莫行莫名耷拉眉眼，做什么都习惯性瞪我。

“是去接兄长？”林寒川说话就意识到这话仿佛不需要说，他轻咳两声：“需要我俩陪你去采购吗？令角。”

沈颂听到他叫自己的小字，虽然是平常话语，但是在起哄间不经意红了耳根。她含糊其辞地应了声：“若是闲来无事，自然是欢迎一道给兄长买些。”

二人说着一道下了楼，梁莫行则跟在后头一手揽过一个下人，左手砚琴右手茗烟，像揽小娘子一般熟练。“你说，我明面上的大娘子与我兄弟一同眉眼传情，我怎么反倒还这么欢喜？”

语气中带着点笑意，这话就更显得调侃。砚琴和茗烟矮梁莫行大半个头，自然对视着不知所措。

梁莫行的马车过于显眼，自然采购也十分顺利，不可能不给梁王殿下面子。沈颂则坐于马车上始终没下过车，生怕出点什么幺蛾子，这采购的事情抛头露面自然是梁莫行与林寒川二人。大张旗鼓去的店家多了，这消息自然也就不胫而走。

沈平山一行人，带着齐朔齐仁早早的就侯在城门口的望湾堂二楼，少许兵马扎堆于楼下，以免到时候大军入城之际百姓慌乱，来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