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双手负在身后,紧皱着眉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虽然沈少淮的计划阴毒下作,但是不得不说,以此对付沈青檀十分奏效。
即便是未出阁的良家女子,无论身份多高,也只能为妾,便可见礼法教条的森严。
更何况,沈青檀己为人妇,被泼上这一盆脏水,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您是顾及到她是侯府的女儿,会影响到府里其他的姐妹们吗?”
“虽然姐妹们会因此名声受损,经受到一些委屈,但是您要以大局为重
“我们如今还踩在刀刃上,若是不能保全身家性命,姐妹们死守着名声又有何用?”
“只要我们重新获得誉王的信任,待他荣登大宝之后,您有了从龙之功,那些人哪里还敢说咱们家半点不是?”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他们巴结奉承我们都来不及呢
沈少淮说完这一番话之后,明显的觉察到承恩侯的眉心舒展开来,可见承恩侯的内心动摇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承恩侯的为人,利欲熏心,自私自利,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的利益。
即便是亲生儿女。
沈少淮精准的拿捏住承恩侯的心思,并不担心说服不了他。
果然,承恩侯长叹一声,一副身不由己的口吻:“淮儿,你说的对。我们如今保命要紧,留住了名声,没有了性命,也无济于事
他相信沈青檀私奔的谣言散布出去之后,无论她清白与否,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在这世间立足了。
以沈青檀的聪明才智,如何会想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那又如何?
她只能承受着。
要么回到京城被赵国公府休弃。
要么永远躲在阴暗处,苟且偷生。
如此一来,便也解决了誉王的心腹大患。
承恩侯眼神晦暗不明:“淮儿,此事便交给你去办
沈少淮笑了:“父亲,儿子必定会将此事办妥
——
国公府,兰雪苑。
赵颐临窗而立,目光悠远地望向碧蓝的天空,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突然,一只信鸽飞落在窗沿,“咕咕”叫了两声。
赵颐从思绪中抽离,垂眸望着窗台上的信鸽。
他伸出修长的手,手指轻轻勾了勾。
信鸽啄了他的手指几下,便扑棱着翅膀飞落在他的掌心。
赵颐取下它脚上的一小卷纸条,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
消息己传递。
他看着这几个字,唇角上扬。
看来鱼儿己经上钩了。
“吱呀”一声,江暮端着一碗药进来,瞧见赵颐动作轻柔地抚摸信鸽的脑袋。
“二爷,您的右手‘受伤’了,不能乱动的江暮提醒道:“若是让外人看见了,那不得露馅了?”
赵颐瞥了一眼右手,放走信鸽。
只盼着此事早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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