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原来是邀请自己到他家去说书,易阳心里暗笑,自己又不是唱戏的,还能去人家家里唱个堂会,这书说起来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吗?
易阳明知那红布包裹着的必定是金银之物,却一下没碰,淡淡的笑道:“多谢您的赏识,只是我这也走不开,哪有时间到您府上说书啊?您若是喜欢,就常来坐坐。”
“呃,这个”那人把红布小包又往易阳的面前推了一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在西市有个茶楼,比这小茶馆的人可多多了,你要是到我那边去”
“哦,我懂了。”易阳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冒昧的问一下,你说的是不是青云茶楼?”
“对。”那人一听易阳提起青云茶楼,腰杆都直了许多。青云茶楼是长安城里最大的茶楼,没有之一,人家光是楼房就足足有三层之高。
易阳现在说书的这个茶馆连个二楼都没有,无论位置、面积还是名气跟青云茶楼都不可同日而语。
在这个茶馆跟老板五五分账,到青云茶楼就算是跟老板三七分账都比在这边赚的多,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事。
“易小郎君,我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你要是到青云茶楼说书,我跟你三七分账,你七我三,而且不收你的占地费,如何?”
那人嘴里说的是疑问句,眼里的目光却是满满的坚定,这么优越的条件摆在这儿了,他不信易阳会做出别的选择。
易阳去过青云茶楼,他非常的中意青云茶楼,那实在是个好地方,位置绝佳而且装潢气派,生意好的人流如织,门前不是马就是轿,出入的人个个非富即贵,简直是说书的天堂。
“多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奈何我出身贫寒,一身的穷酸气,去你那富贵之地岂不是招讨人嫌?”易阳脸拉得老长,果断的拒绝了他,语气也十分的不善。
那人一看易阳这个态度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他也不介意易阳的脸色,他非旦不怒,反而陪着笑脸,柔声问道:“敢是小郎君对我的茶楼有什么误会之处么?我们从没见过面,不知何处得罪?”
“在这个地方,你跟我说这种事,你觉得合适吗?”易阳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收回,直接开始换衣服了。
“天到这般时候,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们到对面的酒家边吃边谈,如何?”
“贵人不入贱地,您赶紧走吧,让我老板听到,彼此都不好看。”
那人一琢磨,易阳如此的反感,肯定是有人得罪他了,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最近我没怎么在茶楼,下人们做事”
“不必多说,我是断然不会去青云茶楼讨饭吃的。”
见易阳的态度是如此的坚决,那人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小红布包,怒道:“好不识抬举!”
“我谢谢你抬举我!”易阳横眉冷对,两道目光利剑一般逼视过去。
那人面皮直抽,一甩袖子,冷哼一声,留下一句:“你活该穷一辈子。”便转身走了出去。
“呸!什么东西?”易阳气恨恨的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包袱狠狠的往榻上一摔,想起往事不由得气满胸怀。
他不记得易阳了,易阳却还是记得他的,虽然那天易阳没有见到他,但是他说的那句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易阳的耳朵里。
易阳只想找个落脚的地儿,好不容易央求茶博士给问一声,行与不行给句人话,他倒好,隔着屏风连人都没见着,直接就是一句:“讨饭的穷酸,轰出去罢了。”
茶博士好心的补了句:“我看他相貌清秀,口齿伶俐,他说他会讲很多故事,能留住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