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警车中,风铃一直看着窗外深思,此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仍是一声不吭,眉头锁紧。韩愿坐在她的身畔,眉目显得比风铃还要深沉。
“说说话嘛,别这么沉闷。”小张拍着手笑道。
还是没有人说话,车厢内的空气缄默又难堪。
小张眼珠子转动一圈,继续笑道:“大记者,你看你一板脸,韩队也没心情了。你不用担心,那叶诏要控告你,我们可以将诬告定成错告的性质,错告是不需要坐牢的。”
诬告与错告,只是一字之差,但结局显然不同。
“小张,风铃在叶诏面前坚持说是她亲眼所见陈力强的尸体在车间,如果是别人给她的消息,判成错告的可能性大。”韩愿皱着眉头。
“看花眼了行不?”
这时风铃回过头,她对小张刚才的话充耳不闻,道:“真想不通,陈力强的尸体到底去哪里了?”陈力强再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翼而飞。
“可能在你走后,有人发现你进入车间,所以在我们赶来之前,先将尸体移走。”
“难道是刘得利?”风铃苦思,但是那阵刘得利是梦游状态,根本不可能发现有人进入车间。
韩愿咬着嘴唇,嘴角抽动了几下想要说话,但又憋回去,后来实在忍不住,道:“风铃,我很怀疑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是如何进入有指纹锁的车间里面?是否有人帮你?”
顿时风铃一愣,想着这家伙厉害,遂道:“难道我就不能想办法开锁吗?”
“锁中的芯片没有储存你的指纹,你根本没有办法开锁。”
“你厉害,是,有个人帮我,是他开的锁。”风铃干脆承认了。
“这个人是谁?”韩愿抽丝剥茧地追问,陈力强的尸体失踪,与案件有关的人都是怀疑的对象。
风铃不满地瞪了韩愿一眼,道:“你是在审问我吗?”
“不是,我是想弄清真相,我觉得这个人是个关键。”
“和他没关系,他是个局外人。”风铃否认了。
“在真相面前,没有局外人,只有嫌疑人。风铃,你最好如实告知,否则我无法搜查陈力强的尸首。”韩愿正色起来。
眼见两个人要争吵,小张赶紧用手作扇风,冲韩愿道:“温柔,温柔,温柔,听到没。”
两人都气鼓鼓的,小张看着只觉伤脑筋,这两人的脾气不对付,以后真想一起过日子也会闹得鸡飞狗跳。
“他叫阿难,是个小偷,他在公司偷东西时,我们遇到一块了。”风铃嘟起嘴,说得很快。
“当时你在做什么?”
“人羲公司不许行政人员进入厂区,我很好奇,认为在厂区有我想要查证的线索,所以趁夜进入厂区。那个夜晚,我发现储藏固化车间的门没有关好,这样我就进去了,可是没一会巡夜的保安进来,我慌忙躲到一口空箱子里面,而阿难也恰好躲在里面,这样我们认识了。”
“嗯,继续说。”
“总之,我们成为了朋友,那晚我被人袭击,也是阿难救了我。昨夜我再次进入厂区,遇到阿难,他开了指纹锁,这样我才能发现陈力强的尸首。”
“你们出来后就分开了吗?”
“是,我见他离开后,就开车赶到开发区公安分局。韩愿,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我是刑警,必须怀疑一切,陈力强的尸体失踪,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厂里发觉有人进入地下室,二是有人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