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阿满!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张家寡妇我只是望风而已,如今乡老找上门怪我喽!”
“休要胡扯!那日如果不是你说什么新花样之类的言语,张氏会那般不堪吗?如今让吾恶名在外,新丧夫的李氏和深居苑的王氏又该如何处理?”
“此事不急!尚可慢慢商议,听吾说那日技法只怪汝运用不当,正解如下…………”
污言秽语不成听,两人勾肩搭背消失于街角。
………………
大将军府,乃汉军帅印所在,治天下兵马于一人之身,府门威仪堂堂气势如虹,左右兵甲象征汉室雄风,此等重地闲人免进。
堂内书牍累案,何进虽是下等出身,但也好附庸风雅秉烛夜读。
“异度,蹇阉被杀一事你如何看之?”
何进喜仿于文贤食客之风,荆襄名士蒯越是他新任命的东曹掾。对于宦臣与士族之斗何进向来保持中立,他更喜欢结交外州将官,在他眼中只有掌握兵权者才能发号施令。
“早间卢子家来拜已向大将军阐明利害,宦官之权过分逾越本职,如果不加以遏制迟早会威胁到大将军。”
蒯越自然不知道卢朴借荀文若之计,但卢毓之谏言的确颇有道理,如果不改变宦官专权的朝局,帝王只听一家之言,久而久之大汉危矣。
“异度!陛下虽然玩物志乐,但脑中可清醒的很,他向来崇尚制约之法,外戚、宦官、士家三方制衡向来如此,就算使用党锢之法,也会让外戚的势力与宦臣交织。一旦吾与士家联合压宦臣,只怕陛下圣心不悦!”
何遂高能坐上大将军之位证明他不乏浅智,既然陛下都希望三方制约,自己为何要去触这霉头。
“大将军此言差矣!汉室天下不比以往,如今外镇者拥兵自重,内朝者宦臣多语,就算他们现在没有触及大将军的利益,但随着大将军位置日益稳固,双方之争自会升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夺得先机,一击压的宦官翻不了身,日后谁还敢说大将军的不是!”
蒯越善毒谋,儒雅笑容之下隐藏着一颗诡行之心,何进刚刚即位大将军还没有危及宦官势力,他们现在主要的打压对象依旧是士族,但只要引诱出何进的贪恋之心,一切自然顺理成章。
“异度!一旦决裂宦臣势大,而吾则立足不稳,只恐有失啊!”
何进还在犹豫之中,不敢轻易决定。
“此事全凭大将军做主!异度只是简言几句罢了!”
蒯越自然不会穷追猛打,计策便是如此,信与不信,与吾无关。
“好!便就做了又如何!士族之大岂会怕宦官!既然决裂吾也没什么好怕的,现在笼络士族才是关键!异度有何建议啊!”
“河北袁氏,四世三公,首当其冲!大将军何不召其子弟为从官!”
“然也!”
………………
“蹇硕!汝真该千刀万剐,方消寡人心头之恨!”
残破的桌椅与满地的糕点揭示着这位帝王的怒火,刘宏是一位宽容的皇帝,你可以独断弄权,也可以清明寡欲,但唯独不可以贪污寡人一石之财,何进的一纸奏章上表蹇硕如何贪污行贿,字里行间人证物证条理清晰。
“陛下,老奴……”
张让比刘宏更加愤怒,但有口莫辩,从刚听闻蹇硕之死他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可以狠狠的打压士族,但他没想到何进快人一步已经将蹇硕种种罪行力书上表,这算什么?没有后宫的扶持区区一杀猪匠焉能做上大将军之位,这才几日光景你便如此对待咱家,何遂高你该死!
“张让,汝可贪污寡人钱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