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轻望着祁域川,多年来的期望在心底如同烟火一节节地爆开,火光溅落,灼伤她五脏六腑。
她伫立在原地,试图撑起自己最后的尊严:“你先把车开出来。”
祁域川挑眉冷笑:“你这是在吩咐我?”
叶轻轻换上了持重地口吻:“麻烦祁先生先把车开出来。”
如果叶轻轻没有提这一要求,直接钻进车底把手机捡了出来,徐今是真的看不起她。
她从来都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秉着相煎何太急地原则。她走到祁域川跟前,伸手找他要车钥匙。这样做既护了祁域川的面子,又给了叶轻轻台阶下。
这一举动,恰似一叶轻舟轻轻撞击在他的神经末梢上。她前后的举动,张弛有度,既有男子性情里面的那份刚毅,又有女子性情里面的温软。他回头看了眼叶轻轻,恍若在睥睨一只蝼蚁,眸光厌恶。
徐今见他没反应,唤了声:“祁先生。”
祁域川唇角溢出丝丝入扣地笑意,有些情不自禁,迟疑几秒掏出车钥匙放在她的掌心。
徐今接过来,解锁车门,坐进去,干脆利索地发动汽车往前挪了一小段。
她熄火从车上下来,把钥匙还给祁域川,看着叶轻轻:“叶小姐,我的手机。”
叶轻轻不情原地挪动脚步走过来,弯腰捡起手机,还给徐今。
徐今接过无法再用地手机,说道:“新手机买好了记得送到北安医院外科。”
叶轻轻双眼盛怒地剜了她一眼,便抬脚跑回了三清台,其他几名女公关也都跟着散了。
祁域川看了一眼徐今手里的手机:“徐医生来三清台是有事?”
“我本想来问问祁先生这边有什么收获?”
“一无所获。”他往前走了两步,开门上车,打算关门。
徐今及时伸手拦住:“他们什么都没说?”
祁域川坐在车里,仰眸看她:“徐医生想知道什么?”
她不愿给他兜底,陈述道:“依照祁先生的能力,我不相信这个结果。”
祁域川浅浅一笑,抬腕看了下时间:“先上车。”
徐今犹豫两秒,绕过车头,坐近副驾驶。
在这四月底一天的傍晚,两人一起驾车离去,像是证实了众人心中对于两人关系的猜测。
祁域川开车比徐今稳,少了一份急躁与大胆。她埋首坐在位置上,试着想要把手机开机。
祁域川看了一眼:“摔成这样铁定是坏了。你只有回去让萧衡把里面重要的东西拷贝出来。”
她也不再鼓捣,手机揣进兜里,问他:“强奸周舟的是谁?”
祁域川声音沉缓:“沈峰的手下雷强。”
徐今脱口而出:“不可能。”
祁域川侧眸看着她的信誓旦旦,猜想她一定是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但又太过脆弱,所以需要他这边的确凿证据。
祁域川淡淡地说:“就是这个结果,不管徐医生接不接受。”
她反问:“祁先生接受吗?”
他说:“我的目的只是证明阿笙的清白,维护家人。至于是谁,于我而言不重要。”
对他的话,徐今无可反驳。但还是试探性地问道:“周舟自己怎么说?”
“默认了。”
徐今靠在座椅上,抬手揉着右侧额头,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显现出几丝颓然。她看着车窗外,视线扫到街边的一家冰淇淋店。她出声让祁域川靠边停车。
祁域川打着右转灯,徐徐靠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