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绯皱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灯,几只飞蛾扑过来,撞得灯泡叮叮作响。
周锐问:&ldo;有热水吗?&rdo;
&ldo;有,&rdo;中年妇女说,&ldo;不过要等一会儿。&rdo;
周锐从裤兜里拿出几张钱,递给她,说:&ldo;再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穿就行。&rdo;他看了看余绯。
中年妇女果然去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民族服装,朴素简约。
房间里,一盏朦胧的灯,两张单人床,一张半旧的抽屉‐‐一览无余。
余绯把衣服放床上,周锐出了房。
她换好了衣服,周锐还没回来。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上,听着细雨落在瓦片上的声音。
这一路前行,焦躁和烦闷,都被碾平。
细细回想,如果她冲动地追赶上去,会不会一发不可收拾。
隐忍埋藏的情绪,终于找到爆发点,像火燎原,焚毁自身。
周锐这一路无声的陪伴,润物无声般,熨平她躁动的心。
十几分钟后,周锐才回房。
他换了身干净的布衣,当地的少数民族男人常穿的衣服。样式古老,上身是深色对襟,裤子宽肥,腰间系着羊皮带子。
健硕又性感,让人见了想喊一声&ldo;阿哥&rdo;。
余绯盯了他好几秒,问:&ldo;你洗过澡了?&rdo;
&ldo;还没。&rdo;他说。
&ldo;那你还换衣服?&rdo;
周锐说:&ldo;衣服都湿了。&rdo;他转身,说:&ldo;洗澡水热好了,你先去洗。&rdo;
她说:&ldo;在哪儿洗?你带我去。&rdo;
……
这处农家的洗手间就在厕所里,但还算干净。
周锐给余绯提了两桶热水,让她自己试了水温,合适之后,转身出去,给她关上门。
&ldo;周锐,&rdo;余绯叫住他。
他停在门外,&ldo;怎么了?&rdo;
余绯说:&ldo;别走远。&rdo;
这农家除了那个中年妇女外,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妇女的丈夫,另一个是他们的儿子。
周锐拖了椅子,坐在门口,说:&ldo;我不走。&rdo;
夜阑人静,屋舍之外,细雨如丝。温暖的室内,水声氤氲。
周锐抽空给木头打了个电话。
木头接了电话,就急吼吼地问:&ldo;三哥,你干嘛去了?不回来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