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南不由得苦笑,原来是金乌这家伙贪嘴啊,遇到火属性的东西就想吃,先前吃了火属性的蛟龙珠,实力越居了一个层次,现在又对这颗火焰珠子较劲,大概也想吞下去吧。??≠
整座小岛除了金乌的惨叫声不断回荡,一切都静谧的可怕,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其它生命存在,光秃秃就是一块巨大的岩石。石碑以及这片不大的广场都是人工雕琢而成,细节虽略显粗糙,但比之一般的人造名胜古迹也不逞多让,毕竟这里是曾经的大海盗藏宝之处,经营多年,所耗费的人力物力是无与伦比的。
此地虽无人镇守,但周围的阵法足以难住许多低阶的修行者,更何况那些普通人,如果不是路小南无意中现,即便是与之擦肩大概也难以看到吧。
“杂毛鸟,你硬抢是抢不来的,还是回来想想办法再说吧。”路小南高声喊叫,但金乌根本不予理会,只是在一次又一次冲击那颗珠子,每一次都被烧的嗷嗷叫。
金乌在数次冲击之后,终于被那珠子散出的火焰缠住,全身像触电一般颤抖着,在那火焰中只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连惨叫声都不出来,虽无生命危险,但那苦头可够它受的。
路小南无奈的叹口气,走向那座石碑。石碑呈四面体,其上无字,但在石碑底座却雕刻着数十幅壁画,内容大概都是记录了一些海盗劫掠的丰功伟绩,但其中有两幅与洋人船舰以火炮海战的的壁画让路小南多留意了一番。
站在石碑下,路小南抬头看了看石碑的高度,纵身一跃便窜上五六米的高度,而后双手紧紧吸附住石碑,手脚并用向上爬去,但就在他接近那颗散着丝丝火焰之力的珠子时,那珠子忽然变得赤红,一团火焰霍然向他袭来。
路小南连忙转身贴住石碑闪避开去,那火焰擦着他的身侧砸落到地面,将地面岩石烧成焦糊一片,他的衣服有些焦黄,衣衫之下的肌肤火辣辣的痛。
他的眼中有惊骇之色,可他依然还是向上爬去,又连续躲开三次火焰袭击之后,已经距那颗珠子不足一米,几乎伸手可触,但就在这时,那颗珠子忽然剧烈的颤动起来,带动了整座石碑摇摇晃晃,继而整座小岛都在颤抖,周围的海浪一层层涌起,刹那间巨浪滔天。
路小南紧紧吸附住石碑,保持自身不掉落下去,这震动足足持续了十分钟的时间,在这十分钟里,路小南觉得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整个人似乎都要被震颤散架,气血不畅,那种晕眩的感觉几欲呕吐。
可他还是坚持住了,没有被甩下去,就在震动稍一结束的刹那,他目中厉色一闪,手中玉剑猛然斩在那珠子与石碑相连之处。
玉剑出手斩出,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的困难,也没有剑石交鸣之声,好似一剑斩到豆腐之中,那颗珠子被一剑斩下,飞落于地,不断的滚动,所过之处的石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焦痕。
路小南跃下石碑向着珠子滚落处追去,但那珠子只是不断变换着方位滚动,丝毫不见停下来的趋势,让他一时之间束手无策。
此时,一身羽毛被烧了个精光的金乌也飞了过来,从另一个方向堵截珠子,一人一鸟联手之下,最终将那颗行动敏捷的珠子逼迫到一处角落停了下来。
路小南松了一口气,刚想对金乌说些什么,却在这时,一直巨大的手掌忽然从天而降,向着他们所在之处便拍了下来。
路小南一惊,抬头望去,那巨手的掌纹几乎清晰可见,此时他根本来不及再去管那颗珠子了,在金乌不舍的挣扎中,拉着这只无毛的杂毛鸟便躲开去,只是那只巨手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不断的向着一人一鸟拍来,并且每拍一次便变大一分,覆盖范围越来越大,比之铁手阵要强悍和灵活无数倍,暗色的阴影之下,根本不给他们喘息之机,似乎不将他们排成肉饼誓不罢休。
路小南用玉剑试了一剑,但那巨手的反击之力震的他胸中气血翻涌,根本难以力敌。
攻防刹那异位,路小南只好带着金乌挥出身形灵活度快的优势,一路飞逃,身后那巨手一下一下拍来,在岩石上留下一路深深的掌印,同时那颗珠子也在不断的出火焰偷袭,一时间他们狼狈无比。
小岛看起来不大,但也足有十几平方公里,可路小南还是觉得这里太狭小,太过憋屈,始终都甩不下巨手的追击。
那巨手几乎将大半个小岛都拍出一个又一个的掌印,直到他们躲到一处石雕亭台之中,那可怕又疯狂的巨手才停了下来,悬在半空很一副不甘的样子,那颗珠子也在巨手身后停下来,吞吐着火焰,冲着亭中的人与鸟跃跃欲试。
路小南终于松了口气,抹一把额头的冷汗,这才现自己竟然闯入了一处院落之中,一排三间华夏古典风格的石屋坐南朝北,门上贴有华夏很常见的“春夏秋冬纳福,东南西北聚财”春联,红色纸张之上墨迹尚新,石屋一侧有石碾、石灶,看起来很像华夏古时农舍,这不禁让他记起自己出来的时日已久,算算日期似乎已经到了华夏的春节了。
此时路小南所在之处正是庭院中间,这里是一处一亩见方的月牙形石塘,石塘之中碧水如镜,一眼便可看到塘底,却并没有放养鱼类等观赏之物,绕着石塘有九座石雕亭台连成一体,他和金乌逃进来的亭子便是其中一处,亭子之中石桌、石凳一应俱全,其上纤尘不染,似有人经常打扫。
正这时,那正屋房门忽然打开来,一名大清装束的紫衫书生走了出来,微微拱手,声音有些干涩,“有客远来,蓬荜生辉。”
路小南不由得一愣,这里竟然有人居住?不由得脸色烫,连忙拱手回礼,“在下不请自来,还望先生莫怪。”
紫衫书生似乎很久没有笑过,面上肌肉很是僵硬的挤出一丝笑来,“客人远道而来,还请进屋一叙。”
路小南看一眼亭外的巨手与珠子,尴尬一笑,“在下唐突了。”
紫衫书生一挥长袖,巨手瞬间隐入虚空不见,只是那颗珠子仿佛受到莫大委屈,撒娇一般飞入了紫衫书生怀里。
紫衫书生淡淡的说道,“客人莫怕,这珠子乃是一灵物,平素好动,惊扰了客人,还请担待则个。”
“无妨,无妨。”路小南有些心虚的走出亭子,随着紫衫书生进入正屋。
屋内摆设简单净洁,一副黄河九曲中堂画完全表明了主人的籍贯,而一应用度都是如今华夏难得一见的老物件,桌椅是上等黄花梨打造,茶盏是和田羊脂玉雕琢,最让路小南惊奇的却是妈祖海神像,非金非玉,散着淡淡的灵气,一看便知是修行界的宝物。
紫衫书生斟茶,“客人远道而来,无以招待,仅清茶一杯聊表心意。”
“先生客气了,在下冒昧打扰已是无礼,哪敢当得起先生如此招待。”
紫衫书生笑的有些冷,“客人能够穿过在下所设阵法来到此处,绝非凡人,又如何当不起这一杯清茶呢?客人也是为这所谓的宝藏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