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喉咙沙哑,哭到眼泪干涸。
他以为斐国琛或者韩雨馨很快就会过来安慰他。
结果斐国琛过了一个小时才来看了一眼。guAnshU。cC
留下一句:“爸爸回头给你们学校捐款”。
转身就有到车间调机器去了。
一调就是三个小时。
斐一班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想,到底是工厂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每次工厂和儿子同时有事的时候,韩女士和斐厂长都有限关注工厂。
这日积月累的挫败感,加上在学校被越来越多人针对。
一件小事加一件小事,堆积起来,斐一班的心理慢慢就出了一些问题。
其实,斐厂长和韩女士一直都没有变。
这两个人一直都是驻扎在工厂车间面的。
小时候之所以能那么融洽,是因为斐一班也驻扎在车间,有什么事情,见缝插针地也就说好了。
他一开始不往厂房跑,自然就整天见不到韩女士和斐厂长。
时间久了,就渐渐产生了隔阂。
越隔阂就越不去,越不去就越隔阂,就这么个恶性循环。
长大了回过头去想,当时的每一件事情,确实都是芝麻绿豆的小时。
但是,放到当时的那个环境、当时的那个年纪,就变成了天大的事情。
换成别的人,从小学升到初中,还有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新的同学,新的开始,被针对的那个人就不一定会是斐一班。
偏偏斐一班念的是十二年一贯制的学校。
这就意味着,斐一班的同学,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一直到高三,都是同一批。
尤其是前面九年,几乎都没有什么人员的变动。
等到了高中,就有少数考到外校和一些直接出去念书的。
不管做什么都被针对,而且还看不到头,对于那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是一件足以让人绝望的事情。
那些年,斐国琛夫妇起早贪黑地想要把锁厂做大做强,疏于对斐一班的照顾。
他们以为,斐一班不来,只是长大了,换了个梦想,对锁厂不感兴趣了。
比起和他们一起驻扎在厂房,夫妻俩更愿意看到儿子回房间好好写作业。
等到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斐一班都已经开始一句话都不和斐国琛夫妇说了。guAnshU。cC
有些快乐,是长大了之后就没办法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