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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一天一夜啊……&rdo;比起小光曾经昏睡三天的记录来说，也就小巫见大巫吧，可春风却觉得这事大了，生老病死呀，那是只有凡人才会经历的事，现在，她慢慢也要开始经历了吗？

&ldo;喂，我特地跑来看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啊。&rdo;说着，他自作主张地伸出手指，用力把她的嘴角往左右两边拉扯，好不容易，算是帮她牵出了个还能看的笑容。最后，指一松，轻轻摩挲起她的唇，低哝：&ldo;你的死鬼很想你。&rdo;

&ldo;讨厌。&rdo;这回春风主动笑开了花，皱着鼻子，故意气呼呼地掐他，&ldo;我昏睡的时候，是你陪着我的吗？&rdo;

&ldo;这很重要？&rdo;她问得很认真，小光趴在床沿边凝神打量她，依稀能感觉到，只要他点头说是，说些从前很得心应手的甜言蜜语，眼前女人该是会至此对他死心塌地。可是，话在唇边，却愣是脱不了口，最终他只是避重就轻地反问。

&ldo;嗯！&rdo;她眼露坚定，奋力点头。

&ldo;……&rdo;女人计较的东西还真是奇怪。

&ldo;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好久远的事。&rdo;春风靠在窗边，恍惚地看着窗外阳光，那些刺得她睁不开眼的光芒，反倒让她的心清如明镜，她确信自己找到他了，那个在她病得不省人事时，不离不弃陪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那个怀抱的温暖，是来自千年前的，错不了。

小光不明就里地半寐着双眸，暗自祈祷这个女人最好不要又给他掰出前世今生，&ldo;梦见了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她傻笑，固执地认定守着自己的人就是小光，&ldo;你带我离开吧，我们去做一对神仙眷侣呀，我才不要找什么画，我要找的都找到了，有你这辈子圆满啦。&rdo;

&ldo;圆满？&rdo;他轻声嗤笑，她的人生难道就唯爱而已？

&ldo;你这是什么反应哇，是你自己讲的哇，到人间玩做对神仙眷侣。唔，我一直都在跟着你的脚步走，走了好久，累了，不过幸好刚巧赶上了。&rdo;他要做魔，她修炼成妖；他要离开，她等；他要转世为人，她继续追随；即便是往后他要成仙，她也一定义无反顾。

小光陷入费解，他甚至很郑重地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一直都把他当成了别人？不管怎么回忆，他都记不起自己有讲过这样的话，&ldo;春风，你知道我是谁吗？&rdo;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探究的必要。

&ldo;小光，明月光。&rdo;春风歪过头，想也不想就回答。

她只是忘了，青山可以依旧笑春风，不代表明月光也能如此依旧。

&ldo;呵呵，别任性，你知道我抛不开驿风山庄的。听话，陪着他们找画，我会经常抽空溜来看你，等少主找到画了告诉我，趁他心情好，我去求他把你许给我，然后我们去做一对神仙眷侣，好吗？&rdo;他耐着性子，像在哄孩子一样，字字句句柔情蜜意，却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ldo;那要等多久哦？&rdo;春风鼓起腮。等，这个字让她怕了。

&ldo;很快。&rdo;是吧，很快的，很快一切就会结束，他可以活着做自己了。

想了想，在挣扎中彷徨了刹那，春风笑脸盈盈地点头，&ldo;嗯嗯，我等。&rdo;只要他别再消失，等多久，她都甘之如饴。

静默了片刻，春风忽觉手腕传来一阵冰凉，垂眸一瞥，她愣了愣，是璎珞！跟从前那串不同，是碧到通透的绿，像春日破土而出的嫩芽儿，造型小巧精致宛如月牙，也没有会发出清脆声响的铃铛。尽管如此，她回过神后还是咧开嘴，笑得很甜蜜，习惯性地扬起手腕漫无目的地摆动，&ldo;是不是我饿了，就摇一摇，你就会帮我送吃的来？&rdo;

&ldo;猪。&rdo;小光没好气地笑骂，指尖惩罚性地轻刮过她的鼻尖，对于她这毫无根据的话，倒也觉得颇有几分情趣，便陪着玩了起来，&ldo;是有危险了就摇，不管多远，我都会保护你。&rdo;

&ldo;真的？&rdo;她狐疑地确认。

见小光坚定不移地点头，春风笑着摇晃手臂，&ldo;喂，死鬼，想你了算不算危险？&rdo;

&ldo;算。我在呢。&rdo;

&ldo;那你要快点来救我，我等你哟。&rdo;

&ldo;好。&rdo;

&ldo;我们要做神仙眷侣哇，错过了这辈子，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rdo;这话，只有春风自己懂，她的爱只有这一世。

&ldo;嗯。&rdo;

&ldo;这算承诺吗？你说过一诺永生的。&rdo;

&ldo;那就一诺永生吧。&rdo;睁眼说瞎话太过分了，小光陪着她把头轻靠在床沿，闭着眼说瞎话。

春风从喉间冒出一阵阵&ldo;咯咯&rdo;的笑声，听起来很甜蜜，心头却萦绕着形容不清的混沌感。一诺永生，一模一样的话甜蜜感是有了，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当初的心悸了呢？兴许，只是时间不对吧，那一场回忆隔了千年难免唏嘘，而一场幸福就在身边自然也就寻觅不到那份震撼感了。她歪过头，让视线避开阳光，如是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