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荷要做重要手术,闻霖久是必须要到场陪同,但在那之后,是留在国内,还是返回,他们没有商量。
他有很多行李,都留在湖边小楼里。
还有他的猫、他的恋人。
“他们说这是你小时候就开始用的厨子,”夏满小口小口喝着汤,抬着圆溜溜的眼睛,“你回去后,每天都可以吃到了。”
闻霖久坐在他对面,“我做的好吃,还是她做的?”
夏满:“不好说。”
闻霖久弹他鼻头,“回答错误。”
夏满:“你知不知道这很疼!!!”
“不知道,你的疼都是薛定谔属性,看对象看场合的。”
捂耳朵,“听不见!”
闻霖久隔着手背,在他耳朵上亲了亲。
夏满指指点点,“追我的时候开飞机带我看星星,追到了不值钱了,一句好话都不肯说。”
“等我,”闻霖久说。
夏满轻怔。
“夏满,等着我,”闻霖久握住他的手,望着他。
“生病吃药,定时吃饭,我让两个护工跟着你,不管去哪都要带上他们。”
“术后危险期渡过,我就回来,这阵子,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闻霖久将他的头按在胸口,声音沙哑,“我不想你也……答应我。”
夏满被那心跳声、那熟悉的气息、庞大浓重的情绪淹没。
闻霖久忍了那么久,冷静克制了那么久,终于还是在这临别一刻,无法压抑。
夏满觉得难过,感同身受的替他难过。
他的恋人,只有表面看起来难相处,只有表面看起来冷漠,实际上,却是他见过最重感情、最富有同情心、最具有责任感的人。
但命运偏要夺走他看重的东西,让他经历心痛和失去。
“霖久,会好的,”夏满叫他的名字,用手拍打他的后背,“一切都会好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闻霖久将他抱的更紧,几乎要烙进躯体之中。
那是真的有些疼,夏满没有吭声,仍然轻轻的哄着他。
咳嗽声在门口响起,梅镜月敲了敲门,在门外提示道:“时间要到了。”
室内回以沉默。
梅镜月在室外顿了顿。他悄然叹了口气,又道:“这样吧,我们延半个小时,三点我再来——”
门被从里推开。
闻霖久和夏满走出来,他淡淡的:“不用,走。”
楼梯不高,只有几层,工作人员等在两侧,现在只待闻霖久这最后的乘客上机。
夏满与他到楼梯下,忽发意外。
一道白影一闪,是大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进了机舱之中。
几名看管的工作人员从身后狂奔而来:“哪去了!进去了吗!快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