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这才想起,复印机是90年代中期才普及起来的东西,这个时候就算有,也是少部分人才知道的。
“就是你这书,你看见没有,明明手写体,出来的字却跟书上一样,没有什么墨水的痕迹。
我就想问问,你这些书是在哪里进的,他们可能有一种机器能像盖章一样,把这些东西原模原样的印出来。”
大叔哦了一声,警惕心却没有放下,突然把脸一板道:“小子,你不是来找事的吧?我可告诉你,我上面有人,不会怕你的。”
陆离估摸着这位大叔已经把他当成便衣了,急忙笑道:“叔,你想多了,你见过哪个便衣带着三个女人住旅馆吗?
我真就想找他们复印点东西,如果你真不信,明天我给你十块钱,你跟我一起去,见着不对,你一棒子把我打晕就成。”
大叔想了想,道:“你说那机器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可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不敢,倒被你小看了。
这样吧,你在这里等上一会,我去叫我婆娘来看店,我现在就带你去,不过得加一块钱才行。”
“行。”
陆离点了点头,又摸了摸藏在腰间那把弹簧刀,然后把书折着,放进胸口子上的内包里。
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得小心一点才行。
又想着房门还没有反锁,回到了房间,叫醒了吴彩桦,道:“我出去跟朋友办点事,你一会把门反锁。”
吴彩桦睡的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道:“三更半夜的,你去办什么事?”
陆离知道她又想跟去,道:“你放心,凯瑟琳和陈法蓉都在这里,我一会会回来的。”
估计是陆离没有提她,吴彩桦冷哼一声,又转过身去睡了。
陆离拿了本资料出了门,在门边等了片刻,听着吴彩桦来反了锁,这才整理一下衣服,回到了前台。
没过一会,之前那个臭美的中年妇女来了,一面打着喝欠,一面小声骂着大叔,大叔凶了他一句,“你个死婆娘,有钱不赚,等你出去卖呀?”
中年妇女便不说话了,大叔走了上来,手里也拿着两根钢管,递了一根过来,道:“这会街上不是那么太平,你把这个拿着,一会可能用得上。”
如此一来,陆离倒对这位大叔放低了戒心,想来也是,他开着这么大一家旅馆,总不可能像别家小旅馆一样谋财害命吧?
二人出了门,外面更黑了,一点光都没有,大叔手里提着个马灯,陆离手里打着他给的电筒。
二人沿着街道一直走,拐了一个弯,又走了一段烂路,便见着一排平房。
从前往后数,大概二十多家的样子,大多数都熄了灯,只有两三件是亮着的。
二人走过时,里面不时传出一些不和谐声音,偶尔还有一个光着上身男人冲出来,见着二人,低着头跑了。
大叔也不说话,只是示意陆离跟紧,并保持沉默,陆离也不多问,就跟在后面走。
二人走到最后一间亮着的房子时,他敲了敲门,里面一人吟起了诗:“满面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大叔也对诗半首,“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